一身锦衣华服的四十来岁男子,双腿无力要半边身子瘫软在苏开的身上,这才能站着。满身的肥肉,苏开几乎被他给挡住了全身,他要用力才能扶住魏悯益要瘫软下去的身子,好在他从小习武,对付这种看着大块头其实是绣花枕头的人易如反掌。
他攥着魏悯益,手里头的剑就抵在魏悯益的脖子上,甚至能看到魏悯益那又短又粗的脖子上被利剑已经划出了一道血痕。魏悯益哆嗦着,不停地大喊:“住手,别打了。”
“让他们全部给我退后。”苏开抵着魏悯益的脖子说道。
“听到没有,退后,都给我退后。”魏悯益声嘶力竭地大喊。
区定在马背上看到魏悯益被抓,也是吓了一大跳,“快退后。”
澧县的那些官兵见状,都退了,可是……
还是有一大批人没退,而那些人,则是洪禄带来的人,依然提着剑,步步紧逼过来。
苏开完全没将这些人放在眼里,露出一抹冷笑:“怎么,你们还想不想你们大人活着了?”
为头的首领大声说道:“不要怕,我们的大人不在他们手上!”
话音刚落,马车里头就传来一个怒骂声,“蠢货,你是想我死吗?给我滚下去!”
再下来的人,打头的可不是他们的大人洪禄嘛!他此刻也好不到哪里去,脖子上被人用剑逼着,不过好在比魏悯益好些,没吓的腿肚子打软,也没靠在别人的身上。
“大人,大人……”那些官兵看到自己大人也被活抓了,当下就要过来救人。
洪禄脖子上的剑,逼的更近了。
“蠢货,退,给我退后!”洪禄脖子上一凉,凉中还带着痛,就差鬼哭狼嚎地要这群蠢货给我滚远点了,“没看到爷脖子上的剑吗?你们这群蠢货是要我死是不是!”
那群官兵面面相觑,哪里知道自己大人也被人用剑架着脖子走出来,吓了一大跳立马就往后退了。
魏悯益被抓了,洪禄也被抓了,区定和洪禄带来的首领一看不妙,扯着嗓子喊道:“给我退,给我退后!”
那一声凄厉的嗓音,训练有素的官兵慌忙地往后头退。
官兵退到了城里,普通的老百姓退到了城外,城门里外终于空荡荡了起来。
萧钰一声令下,马车进了城门。
苏开钳制着魏悯益来到了马车前:“公子,人已经被抓来了。”
魏悯益哪里知道车子里头是谁,见是这个土匪的头,扯着嗓子喊:“你们活的不耐烦了,竟然敢抓朝廷命官,知道本大人是谁吗?本大人是澧县的县令,这位是州府的洪禄洪大人,你们绑架朝廷命官,你们要治死罪知不知道!”
苏开一听就笑了:“魏大人,我们当然知道了,而且,这大越的律法,我们比你背的还要熟。”
“你们……”魏悯益词穷:“你们知法犯法,你们就不怕诛九族吗?”
“九族?”苏开凑到魏悯益耳边嘲讽地笑他:“你先想想你的九族怎么办吧!”
魏悯益还想要破口大骂,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魏大人,别来无恙,我们又见面了。”
萧钰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笑道。
魏悯益瞳孔瞬间睁大,骂道:“你,你个兔崽子,老子当时就应该先杀了你。”
苏开一听就笑了:“咦,魏大人,您刚才不还在说,绑架杀害朝廷命官是死罪吗?怎么,你怎么说句话的功夫就不记得自己刚才说的话了?”
魏悯益疑惑地看着苏开,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
苏开笑笑,并没有说话。
萧钰咧着有些泛白的唇,微微一笑,魏悯益看的心里一惊。
这人长的实在是太好了,就那双眼睛,似乎能看破人心似的,魏悯益总觉得自己在那双眼睛下,无所遁形,自己所有的心思似乎都能被他看破似得。
“魏大人,我想应该是你不懂大越的律法吧?”萧钰挑眉,似笑非笑,然后不理会魏悯益,转头看向洪禄:“洪大人,要不你来替我解释解释?”
洪禄冷哼一声,翻了个白眼,不屑与这种白衣说话。
“洪大人,您贵为台州府的知府,也算是朝廷的正四品大员。况且您年纪大,做官的时间长,您应该对大越的律法更了解吧?”萧钰问道。
洪禄还不说话,骄傲不逊地从鼻子里哼了哼:“你们这群无恶不作的土匪,当初就应该将你们一网打尽。免得害了全城的老百姓。”
退到了外头的老百姓,有些胆子大的进来了,见状,有些人就骂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当时打我们的可是官兵,他们救了我们,怎么,这年头,官兵杀人,土匪救人吗?要是这样的话,你们这群当官的比土匪还可恶。”
“无稽之谈,土匪就是土匪,是你们跟土匪纠缠不清。”洪禄讽刺道。
郭淮这时也跳下了马车,也站在萧钰的身旁:“我们是土匪?对,我们是土匪,可我们是土匪又是谁逼的?当初不是魏悯益污蔑我们杀了人满门,我们能被逼上山吗?谁不想做个普通的老百姓?我们何苦去山上做野人!”
郭淮愤愤不平地骂道:“当初我们不过是在一群被遣散的镖头,因为无路可去,就到了澧县,我们本想在这里找份工作安身立命,你们污蔑我兄弟偷了富户的东西,不听解释就要打死我兄弟,我们能不反抗吗?那富户突然又莫名其妙地死了,家里头的财产全部不翼而飞,你们这群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