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萝看了看摆放在阴凉的屋子里头的葡萄,让人洗了一筐子紫葡萄一筐子绿葡萄出来,洗干净之后冰镇在井底,另外的,则分成了好些,除了师傅那边之外,还有梁家。
虽然梁家之前做的事情不地道,可是这回萧钰被押入天牢,也是梁南修第一时间告知了他们,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谢玉萝也让人收拾出了一筐子。
还有翰林院的薛大人,公子珩,以及萧钰平日里头交好的同僚,谢玉萝都一一准备好了,最后她还单独给宋长青和清娘送了一筐子,揽月楼、茶庄,长乐戏楼,则各送了两筐子。
一车葡萄这样分来分去,到后头,也不剩下多少了。谢玉萝让人全部都放好,这么热的天,好好地储藏,也是能多吃个两天的。
萧钰下衙回了家,谢玉萝就催着他将葡萄送出去了。
除了师父和薛大人还有三公子那边是萧钰亲自去送之外,其他的人,萧钰命听松和洪南送过去了。临上马车的时候,萧钰想了想,吩咐听松再去准备一篮子,“紫的和绿的,各准备半篮子,放在一块。”
他自己则回了书房,很快又出来了,将自己写的纸条放在了最后准备的那半边绿半边紫的篮子里头,还叮嘱洪南和听松,务必要送到沈家去,还再三叮嘱了听松一定要跟洪家的人说清楚,两种葡萄不同的吃法。
其他家的,都是听松和洪南口头上说,唯独这沈家,自己老爷还单独写一张字条?这么慎重?听松碎了好奇这沈家是什么来头,不过也不多问,跟着洪南赶着马车挨家挨户送货去了。
按照萧钰给的地址,他们到了沈家,禀明来意之后,将葡萄送给了沈老爷和沈夫人。
沈丛林得知这些葡萄竟然是萧大人送的,简直是喜出望外,他家做茶叶生意,做的大,自然跟朝廷不少的官员有联系,萧钰擢升的事情还是一个官员私底下透露给他的,沈丛林立马就让同在翰林院的二儿子沈苑山去跟萧钰交好。
这话才刚说几天呢,萧大人就亲自命人送了葡萄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儿子跟萧大人攀上了?
沈丛林非常的高兴,命人去叫了沈苑山过来,激动地指着放在桌子正中间的葡萄说道:“苑山,这是萧大人送咱们的葡萄。”
沈苑山一听葡萄,整个人都浑身一个激灵:“葡萄?”
“是啊,萧大人让自己的长随送来的。”沈丛林非常地激动:“苑山,这回你可做的好,这葡萄这么精贵,听说那萧大人也就是送了几家而已呢,以后你在翰林院,可一定要好好地跟他来往,知道了嘛?”
“老爷,你看,萧大人还贴心地放了一张纸条,你看,这紫色的要剥皮,这绿色的,洗干净了可以连皮一块吃。”管家笑眯眯地从葡萄里头发现了一张字条,忙拿了出来:“是萧大人写的。”
“萧大人可真是心细如发。”
沈丛林看着那一篮子的葡萄,笑的脸都快成了一朵花,而沈苑山脸则黑成了炭,恨不得上前把葡萄砸个稀巴烂。
外人看来,萧钰这是抬举自己,跟自己交好,可只有沈苑山自己知道,萧钰是在用这篮子葡萄打自己的脸呢。
自己嘲讽他没见过世面,他转头就用吃葡萄要剥皮来打脸自己。打了一回还不够,还要再用一篮子葡萄来羞辱自己。
沈苑山一肚子的气,看着那篮子紫和绿的葡萄龇牙咧嘴:好你个萧钰,平时看着不声不响的,没想到你是个狠人啊!
不过就算再狠又怎么样!
“爹,那个萧钰就是个不识抬举的,我那日送了咱们品茗楼的碧螺春和葡萄过去,他一样没接。”沈苑山不敢隐瞒沈丛林。
“什么,一样没接?”沈丛林也给整迷惑了,“那他这为何?”
等到沈苑山将那日的事情说一遍,沈丛林气得恨不得打自己这个次子一耳光。
“所以你嫌弃人家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沈丛林火冒三丈,恨不得一拳头锤死这个儿子。
“儿子那哪里有说错,他本来就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嘛!”沈苑山气鼓鼓地说道:“咱们家的碧螺春不比他那个一芽两叶的好。这分明是看不起我们沈家嘛!我就不信了,他那个一芽两叶,还能比得过咱们家的碧螺春去?长得一副穷酸样,怪不得儿子看不起他!”
“什么一芽两叶?”沈丛林叹道一芽两叶这个名字,只觉得熟悉的很。
“就萧钰自己喝的那个茶,一根芽两片叶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沈苑山愤慨地说道:“爹,他当着儿子的面,喝那破茶,这不明摆着不将咱们品茗楼,不将咱们沈家放在眼里嘛!”
沈丛林看了一眼沈苑山,突然明白了什么,对一旁的管家说道:“快,去把我放在多宝阁最上头的那盒茶叶拿过来。”
没一会儿的功夫,管家过来,沈丛林打开茶叶盒,问沈苑山:“你说的一芽两叶,可是这个?”
沈苑山斜眼看了看,“可不就是这个嘛?爹,你什么时候也这么没品位了,喝这么低端的茶叶。要是让别人知道您喝这么差劲的茶叶,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笑话咱们沈家呢!”
“你个逆子!”沈丛林气得直接一拳头打在了沈苑山的肩膀上,“我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萧大人会羞辱你了,你小子狗眼开了没有!”
“爹,你骂我干嘛,不通人情的是萧钰!”沈苑山揉着被砸痛的肩膀,气呼呼地说道。
“打的就是你。人家用一筐子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