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啊,可怜啊,太可怜了!”
“估计也就是想要个公道,才支撑了他这么久吧,妻儿老娘都死了,能活下来,得要多大的勇气啊!”
“造孽啊!”
“造孽?造孽的人还在里头高高坐着呢,若不是他为了仕途,把第二桩命案给遮掩下去,咱们京城那两户人家怎么会死?为了仕途,咱们普通老百姓的命在他们当官的眼里就是草芥。别说是给公道了,到时候那凶手冲进咱们家里,给咱们来几刀,咱们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有血气方刚的人骂骂咧咧地大喊道。
他的目光如刀似得看向了坐在大堂中间的那个人,由于他的仗义执言,早就不满顺天府衙这办事效率的老百姓也跟着骂了起来。
“以前咱们京城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少,现在好了,一来就两桩灭门案,不说凶手了,连嫌犯都没抓到,你说咱们普通老百姓日子能过得安生吗?说是有多厉害,依我看,连草包都不如!”
“呸……”
外头的骂声传到了大堂里头,常守农面色不变,冷友新黑着个脸,余祖之不住地摇头叹息,而韩瑛则是挂着冷冷的笑意,冷哼一声。
“既然这人状告的事情也跟这回京城的命案有关联,那也无需单独审问了。”韩瑛挥挥手,站在大堂两旁的衙役举起杀威棍,敲了几下之后,外头那些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的声音立马戛然而止。
安安静静地就连呼吸都平缓了不少。大堂里外安静地针落可闻,不少人的目光直接放到了常守农的身上。
就连韩瑛也看向了常守农:“常大人,开始审理案子吧?这三桩灭门惨案,常大人总要把杀人凶手叫上了吧?今上可是限定了你今日一定要破了此案,找出真凶的!”
冷友新和余祖之也看向了常守农。
“常大人……”冷友新态度可韩瑛的态度要好多了,“今日确实是最后一日了。若是……”
冷友新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
今上给他们三人下了一个命令,若是限期之内常守农没有把凶手抓到的话,那抓起来的那个人,就是常守农了!
自从他们开始监管这桩案子之后,案情的进展他们三人虽然没有全程参与,但是案件到了哪一步,常守农必须向他们汇报,所以,他们都清楚,常守农连嫌疑犯都没有锁定。
没有锁定嫌疑犯,那离找出真凶还有很长的距离。
韩瑛一直都看着常守农,自然而然地看出了他眼底的愧色和无奈,他心情极好,“常大人,若是审理不下去的话,那就不要怪我们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冷友新叹了一口气:“常大人……”很是惋惜。
常守农长吸了一口气,“没有找到凶手,是臣的失职,臣,无能!”
冷友新不忍:“常大人……”
常守农冲冷友新感激地作揖,然后摘下了头顶上的乌纱帽,韩瑛见状,手一挥,立马就有衙役上前,绑了常守农,将常守农关进了大牢。
外头的老百姓气都不敢大出,就看到常守农被衙役押了下去,神情颓废。
刘茂竹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大声嘶吼:“娘啊,儿啊,你们看到了没有,杀人凶手没找到,可那个无能的常守农抓到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杀害你们的凶手一定能绳之以法,等到了那一日,我这就下去陪你们!”
常守农被衙役押着,走到刘茂竹的身边时,突然站定,看了他两眼:“刘茂竹,你确定我让万和给了你二百两银子?还让他带话让你等着,我会还你家人一个公道吗?万和真死了吗?”
刘茂竹狠狠地瞪着常守农,义愤填膺地说道:“常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万师爷已经死了,你让草民如何去对峙?常大人,人在做天在看,你做的那些事情,小心老天爷都不放过你。”
“老天爷会不会放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做了坏事的人,老天爷是一定不会放过的!”常守农意味深长地说道,果然,就看到刘茂竹脸色突然大变。
“常大人,您是在恐吓草民吗?”刘茂竹哭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模样,嚎啕痛哭,紧接着又愤慨地怒道:“草民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坏事,若是真做了什么坏事,就是轻易相信了您的话,没有跟着我的一家老小到地府去团聚!”
常守农安安静静地听刘茂竹说完,看到他义愤填膺的模样,常守农只是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最后那一眼,似有嘲讽和戏虐,刘茂竹没来由地的有些的心虚。
由于没有嫌犯,再加上又有了刘茂竹的案子,将常守农押进大牢之后,案子暂时告一段落,择日再审。
而择日,则是由三部大臣重新接手灭门案之后,重新审理案件并找出杀人凶手,再来升堂!
常守农被押进大牢的消息,谢玉萝很快就知道了。
她正在常家,常守农的长随过来报信的时候,叶氏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差点没晕过去。
叶氏本就等的心急如焚,一听说常守农被关起来了,急火攻心。
“玉萝,现在怎么办?”叶氏靠在软榻上,惨白无力地问谢玉萝。
谢玉萝安慰道:“师母,师父不会有事的。但是……”
“但是什么?”叶氏一把拉住谢玉萝的手,焦急地问道:“玉萝,你有什么话照实了跟我说,师母都能承受的住。”
谢玉萝道:“当年在晋昌府那桩未破的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