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四听到别人说他,回头看了两眼,左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还有阴鸷凶狠的模样,差点没将那说话的人给吓尿。
有了这么个凶神恶煞的魔头往公堂里头一站,公堂外头一时安静了下来,老百姓虽恨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但是没有办法,这魔头太吓人了。
大家都不敢讲话,恨不得府衙赶快判这个人死刑,早点死了早好,这要是不小心被他给溜了出去,怕是又不知道多少人要被灭门呢!
由于常守农被抓,三部大臣里就由冷友新升堂办案。
“汪四,你可知罪?”冷友新抓起手里头的惊堂木一拍,那汪四本来还铁骨铮铮地站着,身后的衙役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过去,就将汪四给踹跪地上了。
汪四虽然长的凶悍,但是对自己做的事情却是供认不讳:“老子什么不敢承认的。八年前晋昌府的一家子是老子杀的,京城那两户也是老子杀的,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敢当!”
刘茂竹也上了堂,听说自己的一家妻儿老小都是被这人给杀的,仰天痛哭,然后上前去厮打汪四:“我跟你无仇无怨,你为什么要杀害我家人?为什么,为什么啊!”
汪四跟看小兔子一样看着刘茂竹,“你真是好笑了,我汪四杀人从来不问为什么,想杀就杀,想剐就剐,你来问我为什么,你倒是老子一个理由。”
刘茂竹气急:“你……”他转头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这人杀了人,还这么不知悔改,大人,求求您,赶快判他一个死罪。还草民家人一个公道啊!”
除了刘茂竹之外,京城那两户人家也有幸存者,也在一旁哭诉:“大人,杀了他,杀了他!”
丧亲之痛,恐怕也就只有这三个人能够理解了。其中有一个直接哭晕厥了过去,还有一个也不怕,直接上前,攥着汪四左右开弓,不是打,就是踢,被手链脚链还带着枷锁的汪四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直接被这人打得避开肉绽,嘴角都溢出鲜血来。
冷友新的案子还没有审完呢,挥挥手,就有衙役将人给拉走,那人直接哭的背过气去。
看着三个幸存者,一个晕了,一个背过气去,只有刘茂竹好好地蹲在那里就是不停地抽泣,冷友新叹了一口气,感慨时间真是治愈伤疤的最好良药。
“汪四,你且将这三桩命案你是如何犯下一一道来。”虽然汪四已经承认了罪行,但是按照审理的程序,还是要询问汪四的作案手段。
汪四吐了一口混着血的唾沫,很是配合的将三起命案他是如何作案的,又是如何逃脱的,杀了多少人,全部都详详细细地说了出来。
与卷宗上记录的杀人现场完全吻合,一丝不差。
三部大臣一商议,与现场完全一样,是此人作案无疑,接下来就是宣布了,冷友新拿起惊堂木,“既已全部招供,那本官宣判汪四……”
“夫君,夫君……”
“爹爹,爹爹……”
突然,人群外头传来一个焦急的呼喊声,打断了冷友新的话,冷友新的惊堂木还没有拍到桌子上,只能看向外头:“是何人在此喧哗?”
“夫君……”
“爹爹,爹爹……”
“你们让让,你们让让,我夫君在里面,我要见我夫君!”
声音越来越急迫,老百姓看着身边挤过去的一个妇人,手里头牵着一个十一二岁左右的儿子,手里头抱着一个五岁大的女娃,正艰难地往人群里头挤。
人群见她挤的艰难,便自发地让出了一条路来,女子这回没了人阻挡,带着孩子一路奔向了大堂。
而原本趴在地上哭唧唧的刘茂竹,在听到外头那一声夫君和爹爹时,整个人的身子都颤了颤,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外头,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越来越近,紧接着,人群让开了一条路,刘茂竹惊恐地看着母子三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惊恐地看着他们向自己奔来。
“夫君……”妇人看到刘茂竹,扑了过去。另外两个孩子也连忙奔了过去,不停地喊着“爹爹,爹爹……”
刘茂竹吓都要吓死了,压低声音问道:“不是让你们躲起来的吗?你们怎么来京城了?”
闵氏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夫君,他们说你犯事了,被押在大牢里,我跟孩子哪里还能安稳地过日子,我们就想跟你在一起!”
“他们,他们是谁?”刘茂竹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这两个字,抓着妇人问道。
闵氏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是,可是……”她悄悄地在刘茂竹的耳边说了句什么,刘茂竹吓得脸色大变,他抓着妇人的手不由地用力:“我之前跟你说的,记得!”
闵氏吃惊地看着惊恐脸色大变的刘茂竹,然后点点头,咬紧了牙关。
冷友新和余祖之对视了一眼,都有些奇怪地看着新进来的三个人。他们之前问过刘茂竹,刘茂竹说他再没娶妻,孑然一身,可是这……
那夫人可以说是新娶的,可是这孩子,总不会一夜之间长这么大吧?大的都已经十一二岁了,若是往前推,八年前,这孩子都已经三四岁了!
当年刘茂竹死去的那个孩子,冷友新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只有两岁而已。
这……
“刘茂竹,你是不是要跟本官解释一下,这三人,是你什么人?”冷友新和余祖之一商议,觉得这三个人,跟刘茂竹之前说的相违背,怎么的也得给个解释。
刘茂竹被吓得一抖,连忙松开了妇人,转头就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