荃嬷嬷斟酌了下语句,“京城里头最近在流传一件事情,事关快乐屋的老板,也就是吏部左侍郎萧钰的妻子,谢玉萝……”
长公主听到这个名字,眉头微不可见地皱了皱,“又是她……”
温静安在宫女的带领下,一路出了长公主府。
“温小姐,请慢走!”宫女站在台阶上福了福身子,温静安回了她一个礼,这才在木知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一进马车,温静安就问道:“事情办的如何了?”
木知抬头看了看温静安,忙点头道:“奴婢按照小姐的话去做了。”不过就是平时玩的好的一个小宫女,她拉着别人聊天,把外头的那些流言蜚语当故事一样讲给别人听罢了。那小丫鬟听得可津津有味了。
温静安没说话,唇角勾起了一抹弧度看向了窗外。
谢玉萝,我就是要长公主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厌恶你!你永远都别想见到长公主!
长公主府内,荃嬷嬷言简意赅地将自己听到的消息说完了,她说的比较中肯,并没有像那些宫女一样说的那般龌龊,而英嬷嬷却不赞同,接过荃嬷嬷的话快言快语道:“坊间都传闻那谢玉萝不守妇道,贪财逐利,那仙居楼的宋老板就是她的姘头,两个人当年趁着萧大人不在家,那宋老板对她多有照拂,两个人就好上了。而且到现在两个人的关系还……”
“啪……”
茶盏碎裂的声音突然响起,英嬷嬷的话也应声戛然而止。
英嬷嬷抬眼看向长公主,就见长公主面色愤怒,不似平常温和,她眼眸似寒冰,极其冰凉,声音更是凛然威仪,“跪下!”
英嬷嬷愣了下,“公主。”
一旁的荃嬷嬷拉了她一把,英嬷嬷这才反应过来,跪了下去。
“平时都怪本宫太宠着你们了,如今这府里头乱嚼舌根的婢子宫女都一大堆。本宫出宫前是如何提醒你们的?要不要本宫再说一遍?”长公主眼神满是怒火,看向英嬷嬷和荃嬷嬷,荃嬷嬷也早就跪了下去,脊背一阵冰凉。
是啊,她们跟着长公主出宫之前,长公主曾经说过,远离了皇宫,那就离市井近了,离各种各样的小道消息也近,可小道消息之所以称之为小道消息,市井传闻又如何称之为市井传闻,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是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传出去的消遣话罢了。
而她们要做的,变成三不。
不听,不信,不传。
“平时就劝告过你们,不要偏听偏信,自己不清楚实情就不能乱传。先且不说别的,阿英,你刚才说的我便不信了,那萧钰乃是三元及第正正经经的状元爷,是朝廷命官,而那仙居楼的宋老板不过是一介商人,是个普通老百姓,再怎么说谢玉萝是个无知妇人,也知孰轻孰重,怎么可能舍弃萧钰择了其他人。”长公主看了眼低着头的英嬷嬷,声音也放平和了,“阿英,我也听说过一些关于谢玉萝的,跟你听说的不一样,你且听听看。”
“萧大人夫妻感情深厚,萧钰经常推了同僚们的邀请也要回家,说是回家陪夫人吃饭,而且自诩自己惧内,宁愿推了京城世家高门嫡女也不嫌弃自己的糟糠之妻,你且说说,二人若是关系不和那谢玉萝又岂会得萧钰一颗真心相待?阿英,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奴婢……”英嬷嬷汗颜,声音也越来越低。长公主显然不想让她说话,继续道:“府上的丫鬟宫女都是你们二人调教的,多少年来从来没有出过嚼舌根的宫女,可近日却总能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其他的我也不过问了,单是这一回,阿荃,你必定要查清楚是谁在府里乱嚼舌根。一经查实,打二十板子发卖出去。”
“是,奴婢遵命。”
英嬷嬷觉得自己特别的委屈。
“阿荃,你说咱们多少年没挨过公主的骂了,怎么单单这回说说谢玉萝的事情,公主就那么生气呢?公主不是挺讨厌谢玉萝的吗?”
看到英嬷嬷那委屈巴巴的模样,荃嬷嬷叹口气道:“公主是不喜欢谢雨萝,可是咱们府上那宫女乱嚼舌根,这也是事实啊。公主想来不是为了听到谢玉萝的事情生气,而是听说府上有宫女乱嚼舌根生气!”
“这是哪两个死丫头在嘴碎,找到他们,我非撕烂了她们的嘴不可。”英嬷嬷骂骂咧咧地走了找人去了,荃嬷嬷看着生活在一起几十年的不是姐妹胜似姐妹的人,摇头苦笑进了屋内。
长公主似乎在等她:“你知道我那么厌弃谢玉萝却为何还要替她说话吗?”
“公主不喜府上乱嚼舌根的婢子。”
“这是一方面,还有另外一方面。”长公主神情有些迷茫,“这个姑娘,我总有一份好奇之心在,却又不知道为何。”她顿了顿,然后自嘲一笑:“总想见一见这姑娘,又打心眼里不想见她,特别的矛盾,不知道为何。”
“公主若是不想见不见便是。没人能左右的了公主。”
“是没人左右得了本宫,可本宫这心里总觉得有点不踏实,不知道为何,本宫厌弃那人,却又听不得别人说她坏,倒也是矛盾。”
“不是公主矛盾,是公主仁慈,见不得别人污蔑一位好姑娘的清白,若今日是其他人,公主也同样会帮她说话的。”
“是啊,你这话说对了,兴许,就是这种心理吧。”
马上就要过年了,你替我收拾收拾,我要进宫陪母后两日。”长公主像是解了一个心结,终于乐了起来。
谢玉萝这边,郭兴和听松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