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为了八月份的秋闱,每日雷打不动,晚上等磨完了阿萝,他还要看两页书,这才睡,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继续读书。
有时候他会去不远处的面摊先吃一碗面,然后给阿萝打包一碗,有时候就等阿萝起来,他再煮面给她吃,日子过的平淡,他们二人的作息,也自然落在了隔壁人的眼中。
两个丫鬟,都是从苦人家里买来的,都有原本的名字,可是温静安觉得太粗鄙了,就直接给另外取了两个名字,年纪小一点的叫红墨,大一点叫的绿蔓,倒都比这两丫鬟之前红兰绿枝要好听的多。
红墨蹭了蹭一旁的绿蔓:“绿枝姐姐,你说,蕊儿姑娘让我们注意隔壁的那户人家做什么啊?”
绿蔓皱眉看了一眼红墨:“红兰,我现在叫绿蔓,不叫绿枝。”
“哦哦哦,对不住对不住,我忘了,绿蔓姐姐。”红墨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头,一脸的不好意思。
绿蔓心内冷哼一声,扭头不看她。
红墨可没瞧出绿蔓眼中的鄙夷,继续追问道:“绿蔓姐姐,你说为什么呀?”
真是吵死人了。
绿蔓没好气地说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又不是小姐!”
红墨被吓着了,瑟缩地看了一眼绿蔓,绿蔓也知道自己刚才太过凶悍了,只得说道:“也许是小姐在气这两个人!”
“不太可能吧。”红墨摇头:“我觉得那两人也没做错啊,一座凉亭就站在墙头,谁看了都会不舒服吧!”
绿蔓翻了个白眼,真是个蠢蛋。
“咱们小姐是从省城来的大户人家的小姐,听说大户人家的房子,这凉亭多的是,到处建,周围又有谁敢说一声?就是咱们这小地方,就这屁大点的宅子,围墙也就那么高,做一个小凉亭,就差不多做到别人家去了。我觉得小姐她也没做错啊,住惯了大宅子,再来住这样的小宅子,难免会出问题。这也不怪小姐。”
红墨咬咬唇:“总归拆了就好,不然我要是隔壁的那两人,我也觉得膈应,一天到晚的,一抬头就看到那凉亭,这要是谁站上头,自己做点什么,都被人给看光了,我觉得还是拆的好。”
绿蔓鄙夷地看了红墨一眼,这点分寸都没有,都是小姐的人了,拿了小姐的工钱,还替别人说话,真是个吃里扒外的家伙。
得告诉蕊儿姑娘。
谢玉萝离开了。
绿蔓一看谢玉萝离开,立马对红墨说道:“你就在这里守着,我进去告诉蕊儿姑娘去!”
蕊儿姑娘说了,若是谢玉萝一离开,立马汇报。
她们都守在外头守了三天了,终于等到那女人离开了。
红墨看看远去的谢玉萝,再看看已经急不可耐地要进去通风报信的绿蔓,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绿蔓美滋滋地跑了进去,“蕊儿姑娘……”
“怎么了?”蕊儿没好气地说道。
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她是一刻钟都不想待下去了,也就只有她家小姐,还愿意待下去。
“我看到隔壁那个女的,走了。”绿蔓激动地说道。
蕊儿终于笑出了声:“你确定?真走了?”
“我确定,真走了!我亲眼看到她走了。”绿蔓见蕊儿激动,她自己也很激动。
“你赶快出去看着,我这就去禀告小姐!”蕊儿大手一挥,直接跑进了房间。
绿蔓飞快地又跑了回去,看到绿蔓还蹲在原地,得意地说道:“小姐马上就出来了。”
红墨看了得意洋洋的绿蔓一眼,叹了一口气:“绿蔓,你说小姐,究竟要做什么?”
“小姐的事情又岂是你跟我两个下人能猜到的!”绿蔓冷笑道:“那是小姐,大小姐,人家做什么,我们就只有照办的份!”
“可若是小姐做的是错的呢?我们也要照办吗?”红墨问道。
绿蔓一时怔愣,然后就咬着牙说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那是小姐,怎麽可能会错!她给了咱们工钱,咱们要誓死追随小姐,拿了钱胳膊肘而还往外头拐,你还是不是人啊?”
红墨:“我……”
她羞愧地低下了头,面对绿蔓咄咄逼人的质问,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可就是觉得,小姐做的,不对。
趁着人家妻子不在家,小姐上门去,鬼都知道她要做什么!
这在他们乡下人看来,这都是不守妇道的行为,难不成,在省城,这些行为是很光明正大的吗?那省城的那些小姐们,也忒不要脸了些!
她是做不出来这样,也不齿这样的行为!
蕊儿很快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盛装打扮好了的温静安。
她一身白衣翩翩,身上穿着的软烟罗的料子轻薄又透气,隐隐散发出晃眼的光泽感,她头上梳了一个飞仙髻,斜插了一根雕刻了牡丹花的步摇,走路时,那步摇随着她的身形晃动,发出悦耳动听的声响。
温静安,高兴地很。
萧钰正在用功读书,阿萝说,她要去花满衣,中午做好了饭菜再回来。
身旁没了阿萝的陪伴,萧钰越发的用功读书了。就连外头的敲门声,他也是好久才听到的。
外头敲门的人都敲烦了,蕊儿质问一旁的绿蔓:“你确定只看到谢玉萝一个人走了?萧公子呢?萧公子走没走?”
绿蔓当时看到的,离开的就只有谢玉萝一个人啊,她没看到谢玉萝离开啊!
“我当时看到那妇人离开之后,我就去禀告蕊儿姑娘了,红墨,你看到萧公子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