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找了十多年都没找到的水源,她一个女子,又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找到呢!
宋长青怕她心里愧疚,“别自责,你我都无能为力。”
谢玉萝低着头,没说话,也不知道她是听进去了,还是没有听进去。
吃过了晚饭,谢玉萝来找了正在看书的宋长青,“我们再去趟山上。”
宋长青放下书本,什么都不问,换了身衣裳直接出了门。
加上邓和,谢玉萝原本还要去找钟德的,可是想到今日钟德对她的态度,她想,就算是去找,钟德也不会陪着上山的。
可这上山的路,钟德最熟悉了,只能让他带路。
看到谢玉萝又来找他,钟德一点都不情愿,“黑灯瞎火地上山,你这是去喂蚊子啊?”钟德累了个半死,只想躺床上去歇着,对谢玉萝这黑灯瞎火地还要去山上的话嗤之以鼻。
上回还让他拔了那么多草,他还以为这人能有什么办法找到水源呢!结果可好,人家自己在家稳如泰山的休息了两天,将之前要帮他们找水源的承诺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谢玉萝听出了钟德话中的愤愤不平,“你说的还真不错,就是去喂蚊子的!”
钟德:“你……”他看了一眼谢玉萝,然后瓮声瓮气地说道:“去就去,我就看看你还能做什么!”
谢玉萝也不解释,确实,她歇息了两天,这让她使唤过的那些人心里头很不舒服!
但是钟德这人,心中再窝火,只要是关于水源的事情,他想都不想,就会去做。
几人举着火把,摸着黑,上了山。
宋长青紧紧地跟在谢玉萝的身后,心都揪在了一处。
他走在后头,举着火把一直观察着走在前头的谢玉萝,生怕她摔了磕了。
这半夜里头,上山的路哪里有那么好走,到处的枝枝蔓蔓,弯弯绕绕,谢玉萝走的跌跌撞撞,时不时地就会被那些藤蔓或者脚下的不平给刮倒,踉跄两步,吓的宋长青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萧夫人……”
就在谢玉萝再次摔一跤的时候,宋长青终于忍不住了,“我走在前头吧!”
谢玉萝“啊”了一声,宋长青就从旁边蹿到前头去了。
面前多了一根木棍,宋长青抓着木棍的一端,另外一端,在谢玉萝的跟前。
“你抓着木棍,我拉着你走!”宋长青眉头紧锁,语气淡淡。
可心中,是谁都不知道的心疼。
谢玉萝拍了拍手中的泥土,顺势抓住了木棍。
两个人中间,就隔着一根只有二十来公分的木棍,宋长青将自己的注意力分了一半,在自己眼前,分了一半,在自己的身后。
脚下有难走的地方,他轻声叮咛:“这里路不平,小心些!”
碰到旁边有伸出来的枝蔓,他抓住枝蔓,等谢玉萝过了,他才放手。
谢玉萝也只需跟在宋几乎一半都照在她的脚下,谢玉萝再没摔过了。
终于,到达了山洼,宋长青提着的心还没放下来,又高高地悬了起来。
“娘的,这么大一条蛇,吓死老子了!”前头的钟德骂了句娘,然后借着微弱的火光,大家亲眼看到,一条蛇一扭一扭地钻进了树丛里。
谢玉萝看到那蛇扭动的身躯,头皮都在发麻,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被前头的宋长青听到了,这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别怕,我在你前头!”宋长青轻声细语地安慰,然后又对身后的邓和叮嘱:“你跟上,就跟在萧夫人的身后!”
“是!”邓和爽快地答应了,举着火把就站在谢玉萝的身后。
一个在前,一个在左,一个在后,谢玉萝提着的心终于落了些下来。
前头的钟德看到谢玉萝那胆小如鼠的样子,嗤之以鼻:“这大晚上的蛇本来就多,你要是怕,还来做什么!”
怕是又要被当猴子耍一回了,他钟德还真是个贱骨头。
谢玉萝没理会他,只要到了山洼里,她也不需要钟德了。
她看向邓和,让他拿出了自己之前背下的东西。
那是几根跟两个拇指一样粗细的棍子,还有好多碗,怕是有二十多个。
钟德一看,脸都皱在了一起,这是要干啥?
这莫不是从钟全叔家里头拿来的所有的碗吧?这是打算带着碗跑路?
谢玉萝取出棍子,让宋长青和邓和举着火把跟在自己身边,绕着山洼慢慢走。
通过两天太阳的暴晒,山洼的地已经干透了。
钟德看见,那个女人走到了一处,停下来了,将手中的棍子插进了泥土里,也不知道她跟旁边的邓和说了什么,他放下火把,捡起一大块泥土,用力敲击棍子,棍子往下插的更深了。连续拍了好几下,谢玉萝喊了停,又让邓和把棍子拔起来,然后就见她拿了带来的碗,倒扣在棍子插出来的洞里。
紧接着,又是第二个,如出一辙,用棍子掏出一个洞,然后又用碗给盖住。
钟德看的莫名其妙,不过人家在忙,他也不好意思在这里干站着:“要不要我做什么?”
声音瓮声瓮气,脸色也是阴沉沉的,不过谢玉萝一点都不生气,这人看着凶神恶煞的,但是是个把心挂在水源上的铁血汉子,“钟大哥,麻烦您跟我刚才那样,用棍子掏出洞来,然后把碗盖在洞上头。”
钟德吐了两口唾沫在手心上,拿起一根棍子就到了一旁。
那一边,火光就照不到了,谢玉萝举着火把就要过去替钟德照,就见宋长青率先开了口:“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