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范林毫不客气地反问。
看到范林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情,谢玉萝能明显感觉到这人对自己的不待见。
也对,她都让人每年都要过来陪外祖父,哪怕外祖父死了,她都要人在坟前住上十天半个月,怕是谁都不会待见她吧!
“范大夫,我相公受伤了,听说您医术高超,想请您去看看我相公!”谢玉萝也顾不得其他,扑通一声直接就跪在了范林的跟前,说的言辞恳切。
范林原本等着这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迫自己,或者再来一个威逼利诱,当然,利诱是不可能有的,威逼那是一定的,他就想等啊等,可是他什么都没等到。
就等到自己跟前一个乌压压的后脑勺,还有那呜咽地哭泣声。
范林一见这样,原本起了要跟谢玉萝斗争到底的心思也歇了,“你这是做什么,你快起来!”范林真的被这个小妮子给打败了,从她小的时候开始,他就没在这丫头片子的手上赢过一回。
范林上前两步,急着要把谢玉萝给拉起来,脸上的担忧之色显而易见,做不得假。
谢玉萝没注意那么多,只抓着范林的手哭:“范大夫,求求你了,救救我相公!”
范林看看谢玉萝,又看看眼前的两座墓碑,一咬牙,直接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范松的墓前:“师傅,徒儿不孝,不能继续陪着你,只能提前离开了,今年我游历之前,一定好会回来看您的!”他“扑通扑通”地磕了三个响头,然后双膝匍匐地走到了范雪梅的墓前。
他背对着谢玉萝,看不清他眼底的不舍和依恋,只轻轻地低语了一声:“丫头哭了,我先去看看,等忙完了,我再回来看你。”
谢玉萝听他说起丫头那两个字,饱含深情和慈爱,想着难不成他们之间关系不错,可等到范林起身,他又是阴沉着一张脸:“你不是要救人吗?你还不快走?”
谢玉萝:“范大夫,您要收拾下东西吗?”
他身上就带了两套换洗的衣裳,随便一个包袱一裹,就已经收拾好了,真真是轻装上阵。
趁着范林收拾东西的时候,谢玉萝扑通一声就跪在了范松的坟前,磕了三个头,然后又跪到了范雪梅的坟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收拾好了包袱从一旁搭的简易的茅草屋里头走出来范林看到谢玉萝竟然会跪在雪梅的跟前给她磕头,范林讶了讶。
三人立马下了山,马车上一坐,车夫一扬马鞭,车子像是离弦的箭一扬,飞驰而去,只扬起了身后的一阵尘土。
车子原本就停在山脚下,要路过谢玉萝的家,这马车一响,隔壁的牛大娘听到声音也跟着走出了院子看,只看到尘土飞扬,马车已经走远了。
白菊婶子听说谢玉萝回来了,也跟了过来看。
“这是走了?”白菊婶子问道。
牛大娘嗯了一声:“想来是走了。”
“怎么这么急啊?她来做什么?”
“好像是找林子。”
“哦,这样啊!”白菊婶子哦了一声,看看已经没影子的马车,突然嘀咕了一句:“这两个人,也是前世的冤家,但愿下辈子能得偿所愿吧!”
牛大娘看了白菊婶子一眼,神情微动,良久叹了口气:“要是林子勇敢一点,哪里有谢祖发什么事啊!”
“可你也知道那孩子的病,他怕雪梅跟着她一辈子不幸福呢!”白菊说道。
牛大娘冷哼一声:“那现在呢?年纪轻轻人就已经死了,这算得上是幸福吗?我就不信林子他不后悔。”
也许是被哪个孩子惊了鸟,村子里头几棵年纪都有上百年了的老树突然惊起了一树的飞鸟,叽叽喳喳,将二人的叹息给湮没,再也听不见了。
马车在路上疾驰而去,宽敞的车厢里头坐了三个人,还有些绰绰有余,谢玉萝离的范林挺远的,可即便是远,也是在一个车厢里头,谢玉萝也明显感觉到了范林身上散发出来的不好沟通的信息。
他双手环胸,只透过帘子偶尔的吹动,看看外头那疾驰而过的风景,从上马车都现在已经走了一大半的距离了,范林一个字都没说过,更别提,有个什么笑容了。
倪梁倒了茶,拿了糕点给那个人,可范林全部都摇头拒绝了。
这刚开始还好,可是这山高水长的,这人总不能一路上都不吃不喝吧。
“范大夫,您吃一点吧,这离晋昌府还有一段距离呢!”倪梁也察觉到了这人对谢玉萝的不友好,他不想跟谢玉萝说话,那他就来说吧。
范林看都不看。
倪梁又把东西放下,又走了半个多时辰,他怕范林不好意思开口,又把东西递到了范林的面前:“范大夫……”
范林继续不看。
倪梁看了一眼谢玉萝,又只能讪讪地将东西放下。
又过了半个时辰,倪梁肚子饿了,他想要吃了,这要再不吃不喝的,他都快要挺不住了。
“范大夫,您吃些吧!”倪梁笑道。
范林这回看了一眼倪梁,又看了看他手里头做工精美的糕点,他难得的摇了摇头,“不用,谢谢。”
这怕是上了马车之后范林说的第一句话吧?若不是之前听过范林说话,倪梁还真的要以为这大夫是个哑巴呢,这都多长时间了,他连声都不奏!
“你这一路不吃不喝了,俗话说人是铁饭是钢,这要不吃东西,等会到了晋昌府,您也没力气啊!”倪梁得了范林的话,又开了口,劝道。
范林再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