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送走了黄秀,黄夫人抱着头,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荣嬷嬷和昌嬷嬷看到夫人那魂不守舍的样子,相互对视了一眼,荣嬷嬷下去准备吃的去了,昌嬷嬷伺候在一旁,给黄夫人倒了一杯茶。
“夫人,您别气着了自己的身子。自己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昌嬷嬷安慰道。
“我何尝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金贵,可是今日的事情,你也看到了,那萧钰和谢玉萝两个人,还真不是好对付的!”黄夫人喝了一口茶,就觉得嘴里酸涩不已,明明是自己平时就喝的茶,可能这心里头苦,连带着茶都是苦的。
昌嬷嬷:“夫人,既然咱们这一招不行,何不换一种法子?”
“换一种法子?换什么法子?”黄夫人看向昌嬷嬷,等着她说另外一种法子。
“夫人,那萧大人既然跟他的夫人伉俪情深,咱们用这法子既然不能让萧钰和他夫人离心,那何不如,让萧钰出事呢?”
“让萧钰出事?他能出什么事儿?”黄夫人更疑惑了。
昌嬷嬷就笑了:“夫人,您忘记了,上回我们在萧宅碰到的那个人了?”
“你是说……”黄夫人这才恍然大悟,腰也不酸腿也不疼,心口也不麻了:“昌嬷嬷,去安排一下,我要马上见到那个人!”
昌嬷嬷见夫人又恢复了之前龙虎精神,也跟着笑了。
而黄秀则是气鼓鼓地回了自己的屋子,看到小满问那副画该怎么办,黄秀才想起来自己竟然还会被一个自己那么厌恶的女子画成天仙似的模样,“去找个画师帮我裱起来。”
小满忙捧着画下去了,黄秀又喊住了她:“你等等,那画裱好之后,也不急着拿回来。放在店里放几天。”
“小姐……”小满不解。
不及时拿回来难不成还要放在外头吗?
黄秀得意洋洋地说道:“让你别拿就别拿,问那么多做什么!”
小姐难得脾气好,小满也不敢问了,忙拿着画下去找最好的画师裱起来了。
参加完平远侯府的宴会之后,谢玉萝日子消停了不少,每日就是逗逗孩子写写书,入了夏,除了偶有一两场雨之后,天气越发的热了,每日这逼仄的闷热让人透不过气来。
三个孩子特别的怕热,一到晚上就哭哭闹闹个不停,晚上也睡的不踏实。哪怕诚心诚意一晚上不睡,给三个孩子轮流扇风,还是闷。
又闷又热。
谢玉萝知道这不是个办法,诚心诚意两个孩子熬一个晚上就熬不住了,可是这才刚刚入夏呢,看看这两个孩子熬一个晚上还在强撑着给熟睡的三个孩子的打扇子,谢玉萝就怜惜不已,让听荷喊醒了她们,好说歹说的让她们去休息去了。
“今儿个夏天是怎么回事?怎么比往年热那么多,这才刚入夏不久呢,天知道要是酷暑了,这天要热成什么样子!”此刻正是正午,太阳正是最烈的时候,外头闷热的一点风都没有,一站在窗户边上,就觉得那一股股的热浪席卷而来,让人闷的透不过气来。
谢玉萝:“天气这么热,外头应该要冰卖吧?娘,干脆买点冰块来降降温吧!”
花娘叹息:“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我这就让听松出去买!”
花娘离去,谢玉萝手里头的扇子轻轻地摇,三个孩子胖嘟嘟的,也是最怕热的,身上就挂了个肚兜,而且还是睡着的,身上也出了密密的汗珠,汗渍渍的,谢玉萝看的心疼地不行。
今年的天怎么会这么热!
谢玉萝看向禁闭的窗户, 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今年是锦宣七年,书上曾说过,大越发生了一场罕见的天灾,先是在入夏的时候,天气闷热,连续二十多天一滴雨都没有。
人还能够自己找水喝,可地里头的庄稼怎么去找水?
为了能够缓解今年的旱灾,朝廷下令放水先解了老百姓的燃眉之急,保证今年的粮食不会减产,可放了水没多久,这天又变了。
连续二十多天的不下雨的老天爷,跟破了天一样,一连又下了二十多天的雨,好不容易从干旱的天灾里头捡回一条命的庄稼,又死在了接下来的水患里。
谢玉萝算了算,已经有七八日没有下雨了。这么炎热,正好可以跟书里头对上。
先是干旱,后是水灾,老百姓今年的收成几乎绝迹。就算是不看书,谢玉萝也能预见到到时候一大批百姓没有吃的,穷困潦倒,而一些不良商贩又趁机哄抬物价,逼的老百姓只有卖儿卖女,又该是一年的民不聊生了。
书里头,发生了这样的天灾之后,女主温静安,也就是在到了京城之后,当了状元夫人的温静安,率先慷慨解囊,游说京城世家捐粮捐钱,还在东南西北四个角设立了施粥棚,把她在晋昌府做的那些善举又在京城重新做了一遍,在京城又收割了一波民心,更为萧钰的事业更上了一层楼。
而现在温静安不在,谢玉萝不想,也不愿再次发生让老百姓流离失所的事情。她也不愿意看到,老百姓后来只能靠粥棚里头的那些粥活命!
手里头的扇子越来越慢,三只小猪,许是感受到了摇扇子的人一点都不尽心,抬起脚在凉席上扑腾两下,胖嘟嘟的腿高高地抬起, 又重重地落下,发出一声又一声“咚咚咚……”的声音,谢玉萝这才回过神来,看到三个孩子这样的动作,手里头的扇子又摇的麻利了,有了凉丝丝的风,三只小猪又闷头长肉去了。
谢玉萝哭笑不得,却是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