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萝将自己的想法跟萧钰一说,萧钰有些惊讶:“你买那么多的粮食做什么?今年听说是个好年成,家里头不会没有粮食的!”
“我屯粮不是为了自己!”谢玉萝说道:“我屯粮是为了老百姓。你没有觉得今年的天热的有些反常吗?”
萧钰当然也知道,这才入夏十多天的功夫,可刚刚洗好的澡,就这么坐一会儿的功夫,身上又觉得黏糊糊的了,“你放心,云湖有水,便是二十多天不下雨,云湖的水灌溉京城的农田还是绰绰有余的!”
萧钰也觉得今年的天有些奇怪,为了这件事情还特意跟常守农探讨过,常守农却让他不要担心,京城以前也发生过干旱,可是云湖的水灌溉京城的农田足够了。
是以,他把师傅安慰自己的话拿来安慰谢玉萝。
谢玉萝哪里不知道云湖的水够灌溉农田,可是旱灾好过,那水灾呢?总不能把农田多余的水又送回云湖吧?那也不可能啊!
“阿钰,我觉得今年的天有点不一般!”谢玉萝凝重地说道。
屋子里头并没有点灯,完全靠外头的月光。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棱洒进来,尽数温柔的倾泻在她的脸上,萧钰看的很清楚,此刻他在阿萝的脸上,看到了寻常看不到的凝重的神色。
“阿萝……”萧钰看着谢玉萝,眼神灼灼。
“阿钰,你相信我吗?”
谢玉萝也不能将她自己知道先机的事情说出来,若是说出来话,怕是要被人当成鬼怪了。
“阿萝,我信你!”萧钰虽然想问问为什么,可是看阿萝那认真凝重的模样,萧钰就问不出口了。
他在心里就认为,阿萝说的一定没错!
“若是有机会的话,让京城的老百姓多屯点粮食吧,赶上秋日还能种上一批粮食,先把在收粮之前的这一段日子熬过去!”谢玉萝非常认真地说道。
萧钰还是什么都没问,就点了点头:“好,我会跟师傅说这个事情!”
谢玉萝脑子里头一直在想接下来的旱灾和水灾,萧钰第二日从翰林院离开,就去了常府。
“你说玉萝让你劝老百姓屯粮?”常守农一听就笑了:“京城是大越中心,哪里缺粮食京城也不会缺粮食啊!况且,这才七八日没下雨,听说朝廷已经开始在云湖放水了,老百姓的口粮不会有问题的!”
萧钰依然很认真,他忘不掉阿萝那凝重的模样。
“师傅,我信阿萝!”萧钰认真无比地说道。
常守农又气又笑:“我说你们这两个孩子,这可是国家大事,可不是儿女情长,压根就不是你们觉得要怎样就怎样的,阿萝要是怕担心干旱会没有粮食吃的话,你就让阿萝在家多屯点粮食!这要是全京城地去说,到时候会引起老百姓恐慌的!”
可不是要引起恐慌的嘛!
无凭无据的事情,而且,为了应对这次的干旱,朝廷已经在努力了,若是放了水还让老百姓屯粮,那不就是在告诉老百姓,放了水也没用?既然放了水都没用,是不是有其他连朝廷也把控不了的事情发生?
萧钰还想要跟常守农说什么,可是能说什么呢?
他跟师傅说,是因为他跟阿萝亲昵,阿萝的话他无条件的相信,可是这话怎么能拿到朝廷上去说,怎么能拿到老百姓里头去说,大家会说他们夫妻两个疯了。
常守农果然很严肃地说道:“萧钰,这事情你跟我说说就算了,不要再去跟别人说了,你如今刚在朝中任职,又三元及第,虽然名声大但是根基浅,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在京城人的注目下,你做什么都会被人关注。若是你明日在京城跟人说要老百姓屯粮,你知道别人会说你们夫妻什么吗?”
萧钰安安静静地,没有说话。
常守农生怕萧钰到时候会乱来,夫妻关系好,说些私密话,那是无伤大雅的,可若是今日萧钰这话让第三个人知道了,产生的后果不堪设想。
“今日的事情若是让第三个人知道了,明日你们夫妻两个人就会传遍京城!”常守农不是夸大:“之前说的可都是你的好,可这事被人知道,人们只会说你们夫妻两个,想出名想疯了,这样的话也敢说!”
萧钰抬头看向常守农,摇头无奈苦笑。
师傅说的话他怎么会想不到呢,只是,他信阿萝罢了。
他相信阿萝不是信口开河的人。
晚间,萧钰才回到家。
谢玉萝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一趟很不顺利。
为了不让萧钰自责,谢玉萝说道:“阿钰,我想多屯点粮食,可以吧?”
萧钰点头:“好,我支持你!”就算不能说出去,可是他也要同意阿萝多屯点粮食。因为他就是相信阿萝说的。
第二日,谢玉萝就写了一封书信,让人送去了幽兰镇。
既然要大量购买粮食,自然,谢玉萝不能一个人办不了,她想到了另外一个人。
送信的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而这时,又有辆马车,悄mī_mī地上了京城。
马车赶的飞快,可即便是这样,马车里头的人还是不忘在车厢里头喊:“师傅,麻烦你再快点!”
赶马车的车夫这几日都没好好地睡一个安稳觉了,可没办法,谁让人家给的钱多呢,时间越短到达京城,到时候给的赏银还会更多,一想到自己提前一天赶到又能得不少的赏银,那车夫一扬马鞭,马儿吃痛,扬起四蹄跑的更快了。
看到车窗外的景色急速地飞过,马车里头的人这才得意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