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征占了位置后,才去办了借书证,等她拿着借书证返回,座位旁边已经坐了人。
是覃奕和林岩。
覃奕的座位紧挨着聂征,脊背挺得笔直,微低着头在纸上写写画画,林岩则心思完全聚集在手机上,眉头紧皱盯着手机,大老远都能感受到他的烦躁和心不在焉。
聂征脚步一顿,转身就走的念头一闪而过,随后理智回笼,小说中的事情还没有发生,她和覃奕现在顶多就是相处不到一起,她对他观感确实一般,回避却是完全没有必要。
恰好覃奕抬头,两道视线对上,覃奕怔一下,失声道:“你怎么……”
话音未落,前面的管理人员敲了敲桌子,对上一双双谴责的眼眸,覃奕恍然反应过来,抿紧了唇,紧盯着聂征。
眼中的女孩却恍若无人、镇定自若落座在自己旁边,全然当自己不存在。
覃奕抬头看了聂征好几遍,到底没忍住,找出一张白纸,刷刷刷写道:“你怎么在这?”
聂征没理,他又写道:“回答我!!!”
林岩终于从手机里抬头,正巧看到万年面无表情、沉迷于学习无法自拔的大学霸居然在传纸条,微一侧目,新同学没什么表情的侧脸映入眼帘。
少女淡然的侧脸好看的过分,从这个角度可以看见女孩纤长卷翘的睫毛,林岩不由想起李元君,眼眸一转,快速抢过覃奕手中正准备递出去的稿纸,刷刷刷写下一行字。
“还能是怎么回事,跟着你来的呗!”
覃奕冷淡地看着他,林岩继续写道:“不信啊?那如果我说她喜欢你,你岂不是得觉得我在做白日梦?!”
林岩无视覃奕迫人的目光,继续写道。
“要不要打个赌?”
“就赌她是不是喜欢你!如果你赢了条件随便提,如果你要是输了,去跟班主任求情,让李元君回来。怎么样,赌不赌?”
林岩直视覃奕的眼睛,不闪不避。
覃奕这次顿在座位上很久,终于在林岩灼灼的视线里,轻轻点头。
得到想要的答案,林岩还回稿纸,在覃奕看不见的角落邪气地勾了勾唇。
昨天他认为李元君的事其实跟聂征没多大关系,所以对聂征没多大感觉,而且李元君确实做错了,因此他还对李元君说了重话。
昨天晚上去看了李元君,林岩才发现事情根本不是他看到的那样,聂征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他还从李元君那里得知了另外一个消息。
此时再看到聂征,昨晚李元君跟他说过的话不断在脑海盘旋、挥之不去,林岩很快就下定决心。
不管那件事情是不是真的,他都会把聂征喜欢覃奕这件事彻底坐实,覃奕不是一向最讨厌女生花痴一样对他表白吗?尤其这个人还和途芮长得那么像,覃奕不是把途芮看的比什么都重要吗?!
不知道等覃奕知道那件事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会不会很精彩?!
最好是让覃老师也知道,他就不信,覃老师看到她的宝贝儿子被人追着表白还能无动于衷。
到时候,有了覃氏插手,把聂征弄出去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看了林岩的话,覃奕忍不住开始仔细观察聂征,他很快注意到一个细节,聂征虽然垂着头,眼睫毛忽闪忽闪的,眼角余光却时刻注意着他的动作。
覃奕还发现,聂征今天在头上别了一个粉红色的蝴蝶结,衣服领结也是一个蝴蝶结,从侧面看过去,覃奕恍然发现聂征和途芮更神似了。
覃奕脸色却越来越难看,终于有那么一点相信了林岩的话,因为一班所有人都知道他对粉色蝴蝶结有种执拗般的执着,尤其是执着于看途芮戴蝴蝶结。
以前他经常送给途芮各式各样的蝴蝶结,无一例外都是粉红色,经常会看着途芮发呆,一看就是一整天。
而这一两天下来,她几乎全身上下除,都是黑色或接近黑色,给人感觉就不像是会用粉色蝴蝶结的人。
今天却不仅戴了,连身上都是粉色的,再联想到,图书馆那么多座位,她怎么偏偏恰好坐在了这个位置,坐在他的旁边。
覃奕不由地想,难道是早就打听好了,知道这是他的“专用座位”,所以特地选在他的旁边吗?
毕竟整个高三谁不清楚文科班常年霸榜年级第一的奕神,副校长的儿子每个星期周末必定待在市图书馆,一呆就是一整天,三年来风雨无阻,还每次都只坐同一个位置呢!
有些事,一旦有了想法,就会在脑海里迅速生根发芽,直到长成参天大树,何况自从那件事之后,他本开始变得多疑善变,覃奕越看聂征越觉得可疑,看聂征的目光不由带上了审视。
覃奕不自觉将凳子往林岩那边挪了挪,也不再追问聂征,桌下的手却攥紧了拳头,但愿是他想多了,否则……
一早上的时光在题海当中流逝,聂征养成的习惯,一旦开始做某件事,就会全心全意投入其中,进入一种完全忘我的状态,也因此她无论做什么都速度和效果奇高,自然注意不到旁边人的暗潮汹涌。
而她一全身心投入学习的后果就是,手边做完的作业越堆越高,周围的人也越来越少。
等聂征写完手上的数学卷子,自习室已经没坐着多少人,只有翻开的书籍,还有前面电脑后安然端坐的管理人员,聂征后知后觉感觉到肚子饿了。
,留在原地占位置。
四十分钟聂征吃完饭回来,覃奕的位置已经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