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在贵族幼儿园上学,和聂征的时间岔开,都住在家里却已经两三天没和聂征一起吃过早饭,此时一边兴奋地大叫着要举高高,一边羞羞脸姐姐睡懒觉,活力四射。
小家伙能耐了,都知道讲条件了,得了抱抱不满足,居然还要举高高。
聂征轻哼一声,另一只手搭在小脑瓜上就是一记狂揉。
聂也发质柔软,手感极佳,揉完之后,心情又明朗不少,难怪陈皓对揉她脑袋表现出极大的兴趣,聂征觉得以后自己也可以把这项活动加入日程,这完全就是居家必备的减压利器,操作简便还节能环保。
以前她居然一直没有发现,聂征有一种宝藏就在脚下,自己踩了一遍又一遍却从来没有发现的微妙感。
好在宝藏虽迟但到,聂征浮躁的心沉淀下来,抱着聂也朝餐厅走去,不慌不慌,该来的总会来,她还是那个淡定的女孩子聂征。
聂华风和程女士都还在,一家人难得吃了一顿团团圆圆的早饭。
……
这次考试安排的极为分散,聂征并没有在考场里见到熟悉的面孔。
倒是在进考场前遇到林岩,他就在隔壁的考场。
看见聂征,林岩就感觉气不顺,无奈手中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不太好说什么,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
距离正式开考还有十多分钟,大家都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聊天,虽然大都不在同一个班,但是两三年下来,该认识的也差不多都认识了。
两人简单打过招呼之后,林岩看着聂征拐进隔壁教室,待看不到人影后一会儿,监考老师已经夹着试卷袋走过来他才回到自己的考场。
刚刚聂征迎面而来,林岩等着她主动问好,他是一班的班长,学习好,长的不错,家世也不差,会做人,周围人都愿意捧着他,林岩扫了周围一眼,有不少熟人,“口才”都很好。
昨晚的事,同学们的眼神,折磨了他一个晚上。
林岩急需要向所有人、也向自己证明。
思及此,林岩微微侧了个身,换了个假装没有看到聂征,却能让聂征一眼看到的姿势。
眼角余光注意着侧前方,林岩假装不经意地侧身,他刚想做出个看到熟人的惊讶表情,将重力放到右腿,左腿垫着,在旁人看来,如果此时有人和他说话的话,会给人一种林岩高人一等的感觉。
林岩摆好了姿势,要说什么话,脸上的肌肉要怎么调动才能达到让聂征看起来很亲切,让别人看起来却高高在上的效果他都计划的一丝不漏。
这是他从一本心理学书上看到的一种心理暗示,让人无形中处于劣势地位,又让人无法察觉。
就像两个人在一起时,别人只会觉得某一方处于占据优势的那一方。
这种手法他早也用得炉火纯青,百试不爽。
他已经能够想到,待会之后大家会怎么想、会产生怎样一种心理。
然而……
然而林岩做好了准备,却唯独没有遇见过一种情况。
聂征她压根没有和自己主动搭话的想法。
林岩眼角余光只看到她朝他轻轻点了下头,齐肩的短发在空中划过一道细微的弧线。
在聂征看来,这便算是问过好了。
可惜在本就看她不顺眼的林岩看来,聂征的身高实在傲人,不说话时脸上面无表情,反倒多了一股居高临下、高高在上的气势。
林岩眼中闪过羞愤,俊秀年轻的脸庞因为恼怒而涨红。
眼看着聂征即将越过自己,林岩忍不住出声:“聂征,你在这个考场啊?”
聂征还在想着毛毛的事情,听到声音抬头,不由有些困惑:“嗯?”
“你是在这个考场吗?”林岩只觉得聂征是在装,明明刚才两人的视线还对上,他咬牙,又重复了一遍。
聂征闻言,平静地“嗯”了一声。
又过了几秒,她见林岩没有再说话,便朝他微微点了点头,又回过头去,同时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来看。
仍旧没有回复。聂征皱了皱眉。
恰在此时,通知学生进考场的广播响起,走道上聊天的学生相继涌进考场,聂征只能按灭手机,将这件事情记在心里。
至于刚刚和她打招呼的林岩,完全没有在她心里留下痕迹,转身便抛在了脑后。
在她看来,这是一个很寻常的动作,等了林岩一会儿他也没出声,聂征便自动默认为他已经说完了,于是她微微颔首后就又去想自己的事情去了。
浑然不知这一简单的动作却惹怒了林岩。
聂征前世凭借自己的努力在一些领域做出不小的成绩,对自己有种难以言语的自信,加之这一世的成绩也不差,也不是自卑的人,所以造就了她身上有一股独特的自信又独立的气质。
因此她的这一系列动作做出来莫名带着一道气场。她自己感觉不到,在一群未经过社会毒打的千年之中却鹤立鸡群。
若是对面的人是别的什么人也没什么,顶多会给人清冷不易接近的感觉,偏偏这个人是林岩,本就对她心怀不满的林岩。
他感觉自己在气势上输了聂征一大截,她看他的眼神,高高在上,漫不经心,仿佛自己只是路边一株无关紧要、可有可无的野花野草。
这一刻,从小到大都是人群焦点的林岩,对聂征的恶感一瞬间飙升到了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