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坊主伸手往头皮上面一摸,却只抓住两把头发。
“这次留你一绺头发,下次再来敢,好借你的项上人头,告你个通敌之罪。”卫央抱着刀缓缓转过身,背对着门外,轻轻关上了大门。
刘坊主忽觉身下一热,慌忙爬起来,只见一滩溺水,以浸透他的长袍。
奇怪的是,竟无人嘲笑他。
饭铺老板和几个伙计站在门内,均皱眉看着紧闭的门。
这厮,怎么突然凌厉起来了?
卫央自然不是软弱可欺之人,但他喜欢先和人讲道理。
初来乍到时,我手头有钱,你若要一些,倒也可给你,这叫买一个安生。但若以为我软弱,把我当经验来刷,那只好提起钢刀——这是个王法与钢刀同在,庙堂和江湖并存的时代。
更何况,他笃定至极,倘若把此事闹大了,他固然不得讨好,那刘坊主定也倾家荡产。
“忠顺王府有均令,沿用王莽时期略微保护商业的路子,在商户入籍之前会有半年保护时期。现如今,哈密卫民心未定,王府更需要人丁安居,刘坊主违背均令,本便是一罪;强行定籍这又是一罪,若步步退让,他步步紧逼,也唯有逼着他讲道理,道理才能讲得通。”卫央关上门继续计划开张的事情,心中暗忖道。
这也有风险。
可有风险怕什么。
真若逼急了,江湖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