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吗?
极好!
但--
顾长平睨了齐林一眼,似笑非笑道:“我宁肯被狼王咬,也不想被家犬咬。”
齐林:“……”
顾长平薄唇一碰:“我是想带着十二郎造反,但这之前……大秦寸土不能失。”
当年顾家也是狼王,而且是大秦最大的狼王,只在徐家之上。顾家军所到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如今顾家虽亡,他还在。
顾家的血性还在。
把人圈起来,不战而胜的事情,他做不到!
夜幕降临。
定北侯带着宫中的旨意回府,徐青山接旨一看,果然是命他即刻去西北。
徐青山把旨意往怀里一揣,说了声“去去就来”,便扭头就走。
老侯爷看着孙子背影,唇动了动,到底没说什么。
徐青山一口气奔到公主府邸的巷子口,弃马跃上高墙,片刻后,轻轻落到了高朝院中。
高朝正在看书,见他来,把书一扔,“你怎么来了?”
徐青山笑道:“要走了,来和你道个别,去我爹那里,我爹伤着了。”
“不打算春闱了?”
“我一武将,本来也不需要,陪娘娘腔玩儿呢!”
“那娘娘腔呢,也不要了?”
“当然要,可要不起!”
徐青山苦笑,“如今我才知道,娘娘腔为什么总拒绝我,他身上挑着靖家,要传宗接代,我也一样,总不能让我爹绝了后!”
等我老了,打不动仗了,也想有个儿子千里奔过去,对我说一声:“爹,你回吧,这里我来守着!”
“你……”
高朝又想长叹,又觉得头疼,有种一股脑儿把靖七身世说出来的冲动。
但话到嘴边,他生生咽下了。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虽不是什么好人,但应下的,便是应下的。
“你自个保重,你爹的事情也别着急上火,大秦兵强马壮,外敌不也再犯。”
“你也一样!”
徐青山想了想,道:“就算将来落魄了,先生,靖七,钱三一,汪秦生他们也不会不管,再说还有我!”
高朝用力推他一把,“滚,谁说高爷爷要落魄了?”
徐青山嘿嘿笑笑,张开双臂用力抱了抱高朝,轻声道:“替我照顾好娘娘腔,还有……常去看看老爷子!”
高朝眼珠子愣愣的,许久,手轻轻拍拍徐青山的后背,“你也给我全须全脚的死回来!”
“一定!”
徐青山松开他,“你身上有银子吗?”
“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
“做什么用?”
“给我爹请个好郎中,开几副好药!”
高朝走进里屋,再走出来时,手里拿了一叠银票。
“都舍得给我?”
“算娘娘腔头上!”
高朝翻了个白眼,“我找她要去!”
“成!”
徐青山把银票往怀里一塞,突然笑出声来。
“笑什么?”
“没什么!”
徐青山跨出门槛,扭头,目光炯炯:“高朝,你和先生,还有那几个说,国子监这三年,是我徐青山活得最开心的三年。”
也是我最开心的三年!
高朝看着他跃上墙头,喃喃自语,似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匆匆追出去,“你什么时候走,我去送送你!”
人,已经走远了!
……
子时三刻。
顾怿扛着个麻袋落在院里,把麻袋往地上重重一扔,里头发出“哎啊哎啊”的惨叫。
顾长平坐在檐下,手里拿着一片薄薄的刀。
无人说话,周遭一片安静。
麻袋里的许成龙从地上爬起来,“谁?是谁暗算你家爷爷,说话!”
一品堂客散,他回到自个房里,还没脱衣,就被当头一棒。
无人回应他。
许成龙脊背发凉,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两步,“哪位好汉,我们坐下来说话,别伤我性命!”
仍然没有人回答。
他吓得一个哆嗦,高呼道:“我背后有人,你们敢伤我,一个个小心一点!”
话落,眼前一亮。
只见正前方坐着一男子,黑衣,黑发,一手搭着椅把手,一手拿着刀,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你是……我想起来了,你是顾长平,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
顾长平一言不发,只黑漆漆的眼睛注视他,然后慢慢的将手中的刀翻过身。
许成龙摸不透他的意思,吓得浑身一哆嗦。
“大秦有一种刑罚,用薄刀一片一片割下人的肉,割满九千九百九十九刀后,才能让这人咽气,这个刑罚叫千刀万剐。”
顾长平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我今天想试试,一个人能不能撑过九千九百九十九刀才死。”
顾怿走过去把这人身上的衣服剥了个干干净净,“爷,开始吧!”
“那……就开始吧!”
顾长平冲他莞尔一笑,手起刀落,许成龙疼得哇哇大笑。
“第一刀!”
顾长平端详着他畏惧的神情,轻轻道:“我会尽量轻点,慢点,让你活到九千九百九十九刀!”
“你……你……饶命,饶命……你想知道什么,我说,我都说!”
顾长平的眼神骤然阴戾,一刀又割下去,那人疼得几欲昏厥,忙顺着粗气道:
“是有人给了我一千两银子,让我把那两个监生骗过来,然后打晕……”
顾,那人是谁?”
“不,不认识……面……面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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