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也不在意,只是扭头过来冲他笑了笑,说了一句“天池找我”就抱着怀中的小奶狗离开了。
林静闲当然不知道她所说的天池在哪里。
但既然她说了,他就一定会去找她,而且林静闲也不会去问花铃为什么这么早就匆匆离开,就像花铃也不曾问过他那样。
林静闲驻足凝望了她的背影许久。
忽然,有一只小黑狗冲出来对花铃离开的方向吠叫起来。
正是许久不见的懵圈,懵圈同板凳一样,名分也是林静闲给的。
林静闲撇嘴,猛一跺脚将懵圈惊跑了。
然后,他一个人在原地倏地傻笑起来,笑吟吟道:“江初予,初予...初发芙蓉,取予有节,倒取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字。”
讲真的,在李一和江初予接二连三地离开后,林静闲内心怅然若失,对莲花镇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值得留恋的了。
他现在也有一种冲动,离开莲花镇,去找个山头修行一番,然后再去世界闯荡一番。
推开门回到家后,林静闲发现林东山还是一日复一日地坐在摇椅里抽他的旱烟,不时地吞吐烟雾,袅袅而上,十分惬意。
于是,他就搬了个小板凳坐在林东山左手边,将桌上的烟叶摊开晒太阳。
林东山稍微斜眼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林静闲将一只手搭在老爷子耳朵边,小声说道:“林东山,商量点事呗!”
“说就说,别卖关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林东山没好气地冷哼一声,大抵知道林静闲想要干什么。
林静闲耷拉着脑袋,突然不好意思地笑了。
“林东山,你道上有没有人,江湖门派中有没有结识的朋友?”
林东山眼皮一颤,说道:“咋?刚从泉津郡回来,又想出去浪?”
林静闲搓搓手道:“见见世面。”
他要不是道上没人,不认识几个能帮扶的兄弟,他才不在这里低声下气求林东山呢!
要搁之前,他直接就背着包袱连招呼打都不打就自个儿去修行了。
林东山一瞪眼,气哼哼道:“这莲花镇不挺好?安心当个武师不行?非得去当那满世界乱蹿的炼气士?”
林静闲立马急眼,忙说道:“这不你说的吗?武修前途渺茫,炼气才是天下第一道,才是天下正统。”
“那也不行,老老实实在这莲花镇给我待着,等你有仰雪峰那小子的本事再出去耍。”林东山一口否决道。
他不让林静闲过早离开莲花镇,自然有他的道理。
林东山突然说道:“你晓不晓得外面有多凶险?鬼蜮恒生,人心狡诈,稍有不慎就会魂归九泉,你可晓得外面的厉害?”
林东山点头说道:“我知道,但一哥他同样走了不是吗?”
“再说师塾的任先生也是说过的,‘得意时论地谈天,俱是水底捞月;拂意时吞冰啮雪,才为火内栽莲’。”
“如果我在这莲花镇处处顺境,就得不到真实修行,谈何‘火内栽莲’?”
林东山突然沉默了,抽了一口烟道:“你要知道,如果你待在莲花镇,我便可以护你一辈子。”
林静闲惊愕道:“啥?林东山你不是说你是个半吊子炼气士么?”
林东山突然想揍人但却哑口无言。
这句话...他确实说过...
林静闲想了想,忽然说道:“林东山,天下就只有术修和武修这两条路子么?”
林东山瞥了他一眼,继而说道:“当然不会。”
“除此之外还有研习阵法的阵师、调运地脉之气的风水先生、借炼丹成圣得道的丹师、驭兽养宠的奇人妙士,以及所谓的一些...”
“下九流。”
不过他没有明说这所谓的“下九流”是何等下九流...
说实话,天下修行的路子多了去了。
但无论你选择哪条路,都需要的是天赋和努力,而且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只要你修为精进,就没有“哪条路要比哪条路弱”这么一说。
只见林静闲拿手指挠了挠额头,突然说道:“林东山,我们莲花镇是不是有大秘密?”
林东山眼神一凝,眯起眼睛扫向他。
林静闲自顾自地说道:“当年娘亲离开我时,其实我模糊地看到黑暗中有一点荧光飞进了我的眼角。”
“然后每到下雨天,我的脑海都会止不住的痛,天晕地旋,就好像...”
“好像有兽鸣声在我脑海里回荡,但我没敢告诉别人。”
“因为我知道,自从林东山你突然出现后,每次都会在我睡着后用手按住我眼角的那块莲花疤痕,往我体内灌输一种发着光的气流。”
林静闲思量了一会。
“就和之前九狮湖宫招门生往他们体内输的气差不多。”
林静闲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但又有些不一样,反正好多次以后我在下雨天都不会再头痛,也没有兽鸣声在我脑子里响。”
“秦叔祠堂里的黄符纸,仰雪峰体内游走的小龙,后山奇怪被雷杀死的鸟兽,还有老山头那把身体后时隐时现的小铲子,我都曾经看到过...”
“我就总感觉镇上的许多大人都在瞒着我们这群小孩。”
林静闲揉了揉下巴,缓缓说道:“或许我本身就是一个秘密。”
他笑容玩味地看向老爷子,嘴角上扬道:“林东山,你丫的肯定有东西瞒着我,这莲花镇也肯定又大古怪。”
“要不为何‘年’偏偏降临我们这个镇子,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