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晌午时分,头有些疼,这该死的上等眉寿喝多了也上头。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婷儿那有些嫌弃的眼神,说起来,这婷儿不过十三四的样子,模样到是清秀,只是杨浩实在想不起自己到底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才导致了这样的结果。
要腚没腚,要胸没胸,一马平川的身材,怎么也不会入了自己的眼啊?
发觉杨浩用异样的眼神打量自己,婷儿有些慌乱了起来,垂着头不敢抬起来,低声说道:“衙内可要洗漱?”
洗漱是要洗漱的,然而,这个时代没有洗面奶,没有牙膏,没有……等等。
杨浩想了很久,人家都能弄个肥皂出来发家致富,然而……自己他妈的好像不会啊。
用过了饭,知道杨戬入了宫,鲁智深和安道全也出发了,都是春喜儿安排的,这个家伙到是给足了盘缠,林冲依旧会在小院里养伤,林家娘子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种了,显然是受到了惊吓还没缓过来。
不过杨浩自己也觉得,人家是在防着自己呢,虽然话说的好听,可毕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无法磨灭的黑历史。
然而,杨衙内发现自己其实进入了一个混吃等死的节奏里,两天了,杨戬都没从宫里出来,满以为自己入皇城司的事情会很快有个结果的,也不知道这两天宫里是出了什么事。
老杜头那边没有为难过自己,该给钱给钱,连个屁都没有。
“这样不行啊……”杨浩躺在树荫下,打着饱嗝拍着肚皮慵懒的说道。
春喜儿马上接口:“衙内,要不咱们去红袖楼转转?”
“好啊……”杨浩一下坐了起来,说实话,从小到大都对这古时候的青楼有着一种莫名的好奇。
然而,当院门口站着的杨志轻蔑的扫过来一眼之后,杨浩瞬间将那猥琐的笑容收了起来。
不行啊,老子在这帮活土匪面前的好印象还没留下呢,杨志也好,林冲也好,这都是自我标榜十分正义的人,就算是憋死都不会上青楼的那种人,要不能把脸都憋青了?
“春喜儿,备车马,咱们去汴河码头看看。”
“好嘞。”
出旧曹门,一路在牛行街上招摇过市,到是真的领略了汴京城的繁华,真不愧是众人所说的,这是一个集文化,娱乐,经济为一体的城市,杨浩能看的出来,这里的百姓事富足的,反正是极少看到衣着阑珊,穷困潦倒的人。
像杨志这样逼到卖刀的估摸着确实是少数的,不过这里是汴京城,毕竟不是其他州府,按照水浒的说法,现在的江浙一带以及山东河北都是衣服民不聊生的样子吧,要不然也不能逼得都造了反。
汴河,贯穿了整个汴京城,这个贯通了河南山东江苏和安徽的水系运道,是这个时代里最重要的运输手段,掌控了汴河水道,相当于掌控了很大一部分财富。
杨浩都得承认,高俅好眼光,毒辣的很,自己不出面,弄个富安挺在这里,这是公开的敛财。
这汴河码头并没有在汴京城内,出了新曹门向南,到了至虹桥一带,才是码头的所在,所有要入汴京的货物都要在这里装卸。
马三原本是这码头的很有名的闲汉,自从富安在这里掌了权,他就成了这里的大管事,据说是将自己的妹妹送给了富安,不过闲汉也有闲汉的资本,马三壮硕的身体和那一脸横肉就是资本。
加上富安的支持,在他手里丧了命的也不是少数,虽然比不得死在鲁智深手里的镇关西那么豪横,但是在汴河码头一带,还真没谁敢来招惹他,就连开封府的差役们见了面都要称呼一声马三爷。
风和日丽是一天美好的开始,马三靠在竹椅上,手里捧着个大茶壶,半眯着眼看着码头忙碌的样子,很是开心。
“忙点好啊,忙点好,忙点钱多,三爷我今年也该买个大宅子了,再弄上两个小娘皮,美滋滋啊。”
正想着未来的美好生活,眼睛陡然睁大,只见停靠在码头的大船上走下来一男一女,男的颇为帅气,不过这不考虑了,到是那女子,清秀水灵,明眸皓齿,在马三爷的眼里,这简直就是满月楼所有的姑娘都加起来都比不上这个小娘子啊。
“妈的,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看模样并非官宦家的,要不然怎么会坐了这破船,身后还只跟着两个下人,地方小财主吧,老天爷还真是照顾三爷我啊,想什么来什么。”
那一男一女下了船还没走出多远,马三爷冲了过来,懒洋洋的一指:“那两人,站住。”
为首的男子循声看来,器宇轩昂,丝毫没有一点的惧怕,沉声问道:“何事?”
“何事?老子怀疑你们是贼人,来人,给我拿了,通知开封府的差爷过来。”
马三一声令下,登时涌现出十几个闲汉过来就要拿人,那男子刚要开口,突然一旁传来一声怒喝。
一中年文士怒目而视,指着马三大喝:“马三,在京城我就听闻你在这汴河码头为非作歹,今日里恰被我看到,本官定当将你所做一切告知开封府……”
文士的话还没说完,马三嘿嘿一笑:“哟呵,怎么?官爷?官爷会坐这种破船吗?你是哪门子的官?”
“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翰林院张择端,马三,别人不知道你,我可是听说过许多你的恶行,今日定不饶你。”
这话一说出来,那男子反倒不说话,微微笑着挡在女子身前,靠后站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