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府,这杨浩着实猖狂,皇城司办案现在都不经过开封府了,这样下去,可不太好啊。”
李朝阳很是不忿的给吴择仁告状,吴择仁无所谓的笑了笑。
“呵呵,官家命那杨浩总揽灯会事务,他必然是要做些事情的,做事情总比什么都不做强,这事若是官家知道了,只会说杨浩是个办事的人,而并非是责罚,朝阳啊,朝堂之事不是百姓之间的是非啊,你还得多想想,多看看。”
“还有,这灯会一干事情虽然我们不能插手,但这上元节期间,汴京城其他地方的防务还是要做好的,不能让人挑到毛病,官家整饰了皇城司,这皇城司现如今是康王殿下遥领,能不得罪就尽量不要得罪的才是。”
吴择仁是个官场老混子,对于官场里的事情比李朝阳看的透的多,要不然也不会在开封府府尹这个位置上坐的如此的稳当。
对杨浩,他看的很明白,赵佶既然给了皇城司机会,那么皇城司总是要做点事情出来,这样才能堵住群臣的嘴。
说实话,从打太祖时期,皇城司就不受待见,起初是监管禁军和军中事务的,但是后来愈演愈烈,开始监察百官,这就是群臣不喜欢的事情了。
郓王早夭,皇城司脱离了赵佶的实现,在众人落井下石之下,成了一个糜烂的地方之后,很多人都觉得皇城司不可能再复用了,没想到杨浩的横空出世,又让赵佶想起了这个地方。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头上悬着一把刀,而这皇城司一旦成型,那就是悬在所有人头上的一把刀,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当然,没有做亏心事的人自然不怕,可大宋的官场有几个没做过亏心事的?
庞万春是个硬骨头,杨浩心知肚明,这个货绝对不是几句话,或是上了刑就能开口的主儿,要不然也不会被方腊选出来来这汴京城做大事。
也想过让邓元觉来游说,不过最终放弃了这个想法,一是邓元觉未必能劝得动,再一个,真让邓元觉来,邓元觉会很难做人的。
看着傲骨铮铮的庞万春,杨浩笑了笑,挥手吩咐:“戴宗,你们都出去,我和他单独聊聊。”
戴宗一愣,有些担忧的道:“衙内,这人凶恶的很……”
杨浩摇头:“无妨,已经上了镣铐,还怕他什么。”
说着看向庞万春:“再说了,他不会做什么不智之举的,不是吗?”
庞万春也笑了:“呵呵,不错,大名鼎鼎的杨衙内到真是有些血气,能给来碗酒吗?”
杨浩点点头,戴宗很快出去,送进来一坛酒便出去了。
杨浩亲自开封,给庞万春倒上了一碗,酒香四溢,这可是杨浩作坊里出来的高度酒,专供皇城司的。
这酒香一出来,庞万春就瞪大了眼睛:“这酒……这酒怎会如此的香?”
“哦,这是我亲自酿造的酒,很烈。”
“你还会酿酒?”
看着庞万春目瞪口呆的样子,杨浩笑了:“怎么?我不能会酿酒吗?”
“嘶……你杨衙内可是官宦子弟,竟然会操持这些事情?”
杨浩不解释,指了指酒碗,庞万春是已经按捺不住了,端起来一饮而尽,烈酒入喉,咧嘴叫道:“好烈的酒,真是烧刀子一般……”
“不错吧?你若是招了,以后每日都可以喝到这样的酒。”
话音刚落,庞万春就露出了不屑的神情,不过杨浩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接着说道:“当然了,我觉得你不会这么轻易就招了的,要不然你就不是庞万春了。”
“哦?杨衙内似乎对在下很了解啊。”
“小养由基庞万春,方腊麾下第一神射手,有什么不了解的吗?”
杨浩慢悠悠的说着,又给庞万春满上一碗,随后走回去坐下来继续说道:“原本我以为,你们在朱勔回京前到达是为了刺杀朱勔的,不过现在看来,你们并不是,你们是打算在上元节动手吧,目的是官家,是吗?”
庞万春愣住了,缓缓的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随后笑了:“衙内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在下可是什么都没做。”
“当然。”杨浩也笑了:“你是什么都没做,等你做了就晚了,庞万春,你已经在这里了,你那方大哥盘算的还是周全的,一路是你和方德,一路是那艾哈迈德和邓元觉,再有一路嘛,就是曾经潜伏于我府上的方百花了。”
“现在你已经在这里了,艾哈迈德已经疯了,邓元觉在我府中潜心向佛,至于那方百花嘛,就差她了。”
其实杨浩并不确定庞万春和方百花是不是要在灯会动手,也不确定目的是不是赵佶,以一种猜测的方式说了出来,很缓慢的,随着庞万春的脸色的变化,杨浩确定了,就是这么回事了。
“你可以不说,你也可以不承认,我只是要告诉你,皇城司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方百花带着你们的人自投罗网了,庞万春,仔细想想吧,也许方百花还有活着的机会,这件事就看你了。”
“你……”
庞万春毕竟不是受过训练的特工人员,一席话说下来,他是真的心惊,因为杨浩说的就是他们的计划,如果皇城司真的已经布置好了,那么方百花是真的没有活着的机会的。
在这种时候,抵赖明显是没有用的,庞万春陷入了纠结中,他不确定杨浩说的话的真假,但是方百花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出事,可要是自己说了,那这大业如何能成?
看着陷入了纠结中的庞万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