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阙破阵子而已,并不会对汴京城有多大影响,流到了赵佶的耳朵里,挥毫而就,写了下来,很满意,当然满意的是自己的字,至于词句之中那金戈铁马的激情,老赵没那么大的兴趣。
汴京城里,三省六部都很忙,因为战争而忙,江南不担心,淮西不考虑,但是高俅带着禁军出兵了,后勤要有保障,只不过现在三省六部跟多要忙的是流民怎么办。
烽烟四起,到处都在打仗,老百姓们并不是谁都想要造反的啊,所谓的起义军中,更多的是被哄骗的,甚至是被胁迫的,没了生计,大家都去打仗了,能怎么办?
想要搏一把的,跟着一起干,不想的,只能成了流民。
南边,北边,西边都打仗,让人活吗?
大佬们是不会管那些的,只要汴京城没事就好,只要自己的老家没事就可以了,至于其他人死活?当然,死活还是要管管的,大宋地广人稀,找个地方挪过去便是了,只是后面的事怎么管?怎么安排?
大宋官场的弊端出现了,权利重叠,各部推诿,重叠的部门之间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扯皮,三省也一样没法马上敲定章程,官僚主义体现了一个淋漓尽致。
于是,杨浩进宫了,无烟煤早早地就让宫里先用上了,这东西好用,赵佶很开心。
见到杨浩来,老赵同志笑了:“听说爱卿近日做了一阙破阵子,不错,朕很喜欢。”
看着这个不务正业的家伙,杨浩是真的懒得再跟他废话:“官家,臣此来有一事相求。”
“哦?何事?说来听听。”
少有的见杨浩会这么正经,赵佶也挺意外的。
“关于流民。”
“流民?爱卿可是有什么想法?”
“官家,臣以为,这些流民可以迁移至淮北一带,那里矿区丰富,地广人稀,正适合将这些流民迁移过去,暂时不考虑土地的问题,可以先进矿区,最起码可以吃饱饭,能活下去,等到平定了叛乱,想回去的自然可以回去,不想回去的,也可以留在矿区。”
杨浩现在缺的是人,矿区要扩展,只从淮北一带招募矿工是扯淡,老百姓们内心里最渴望的还是土地,不可能放弃了自家的良田全身心的投入到矿区里去。
虽然前有索民田契,不过这索民田契也杜绝了京东西路的土地兼并状况,以王安石的青苗发为基础,再次由当地官府开放贷款业务,让京东西路的百姓暂时没有温饱问题。
这种状况下,谁愿意去出大力做矿工?而且矿区危险是大家都知道的,好好的活着不好吗?
流民的出现让杨浩看到了转机,这是个机会,又可以解决矿区缺人的现状,又可以解决了流民的问题。
赵佶听了杨浩的话,喜上眉梢:“爱卿果然是心忧天下之人,朕很欣慰,你说吧,还需要什么?”
杨浩躬身:“官家,流民进入淮北一带,还需时日,这一路上,希望各地官府能开仓放粮,只要保证流民能够进入淮北便可。”
这已经是最低的要求了,自己还不至于到处收购粮食来养活这些流民,再说了,自己也没那么多钱,这件事,还需要官府出力。
听到开仓,赵佶的面色严肃了起来,不过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点了点头:“爱卿说的是,朕这边下旨,只是其中各种事务,爱卿还需和余深交流一番。”
杨浩领命出了宫,想着和余深那边做一下交涉,去了门下省,余深不在,也就回了家。
刚到家门,杨福就出来说,太学生陈东来了。
杨浩眼珠一转,怎么着?太子赵桓又来了?结果杨福说,太子殿下没来,只有陈东自己,说是在等他回来。
见到陈东,陈东笑眯眯的说:“镇北侯,太子殿下在矾楼设宴相请。”
这就奇了怪了,杨浩心里犯起了嘀咕,赵桓这是抽的哪门子风,最近两天到是不借着求教道学来烦人了,怎么还要宴请自己?大家不是很熟啊,之前你丫的给我使了那么多绊子,现在是要干啥?
见杨浩似乎有疑心,陈东笑道:“镇北侯无需多疑,您驱兵伐辽,一举夺回檀渊七州,殿下经常会在宫中提起,常有赞美之言,这次相请,只是想要和镇北侯结交而已。”
真?假?
杨浩不敢说,心里还是在怀疑的,只是脸上却不能太过于表现出来,毕竟人家是太子,不说相请,就是下旨让你过去一趟,你也得乖乖的。
“如此……也罢,何时?”
“殿下已经在矾楼了。”
“好吧,我换身衣裳这便过去,你是和我一起?”
“不了,学生先去复命,在矾楼恭候镇北侯。”
陈东先走了,走之前又是失望的看了内院一眼,杨浩差点没直接暴走,卧尼玛你什么意思?每次都这样?我家内院有你相好的不成?
话是如此,生气归生气,还不至于真的动手,但是看着陈东的背影,杨浩确实在盘算,甭管这陈东为人如何?你惹到我了,等有机会一定要收拾一下。
换了衣裳,让李逵和武松准备好,春喜儿架着车,二十条豪横再次豪横的走上了大街。
赴宴而已,杨浩不担心赵桓玩什么摔杯为号的,这可是矾楼,而且自己大张旗鼓的来,你好意思跟我玩阴的?
一路上也没想明白赵桓为何要宴请自己,真的像陈东说的只是因为自己伐辽之事?总觉得不太可能。
矾楼的管事可不知道杨浩是来赴宴的,看到李逵和武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