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稍坐,臣去看看。”
杨浩确实只带了春喜儿出来,鉴于之前武松和李逵在这里做下的事情,加上自己在这汴京城可以横膀子逛的情况,也就没带什么人,这听说有人和春喜儿发生了冲突,自然是有些心急的。
到是杨浩离开,赵桓才看向陈东,陈东这才低声说道:“是新晋恩州观察使。”
“郭药师?”听到这个官职,赵桓眉头一皱直接想到了这个人是谁。
郭药师,辽朝降将,得了一个恩州观察使的头衔,这段日子在这汴京城也是逐渐的有些心得,终于是没控制住好奇心和虚荣心,想要进这矾楼潇洒一回。
矾楼啊,毕竟是这汴京城的酒楼之最,郭药师又怎么没有兴趣呢,加上身边人的鼓动,带着大把的银钱来了。
当然,熟悉这里的人都知道,能进了矾楼主楼的那都是有身份的,最起码都是太学的学子,是文化人的交流场所,武人匹夫,在这里是不受欢迎的。
不过也有例外,就是小哥春喜儿,他是没有资格跟着杨浩去三楼的,但是崔明玉安排的好,不能冷落了这小哥,便在主楼的一层安排了一个位置,春喜儿自己也是很晓事的,不会劳烦这里的管事,就在门口的位置上,弄上一些炒豆子,坐在那里悠然自得的看着这形形色色过往的人。
“这个不行,太瘦弱了,一看就是身子骨虚到了极致……”
“嘶,这个也不行,太丑了,要不是家里有钱恐怕会被当成鬼赶出去……”
“果然啊,还是我家衙内是最好的,这些人啊,怎么说来着?沽名钓誉之辈。”
就这么如同一个观察者一样在这里看着一切的时候,郭药师到了,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边也是带着两个随从,像是不懂规矩一样,抬腿就进了这主楼。
其实事情很简单,矾楼管事的眼睛是很毒的,一眼就看出了问题所在,摆出一副这里不接待的意思,那郭药师心里有气,到也没说什么,到是他的随从一眼看到了在那里看热闹的春喜儿:“那个贱民怎么可以坐在那里,你们矾楼便是如此规矩不成?”
这两个随从也是郭药师一路带出来的,在辽金一带,对身份层次划分的更为清晰,奴隶这个层级依然存在着,只是明面上不说罢了,在他们这样的人眼里,下人就是贱民,春喜儿的衣着打扮说明了很大的问题,一个穿着下人打扮的坐在那里悠然自得?这不明摆着是分类对待吗?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那管事到是没什么,可真的火了春喜儿。
春喜儿这两年在这汴京城里可是日渐的打出了名气的,有脑子的都是知道那是镇北侯杨浩的贴身小厮,等闲人招惹不得,这渐渐的,春喜儿有的时候也是会摆出一副趾高气昂的状态来,若是熟悉还好,可郭药师这三个夯货很明显眼生的很,说不好是哪里来的土包子不懂规矩呢。
“你说谁是贱民呢?活腻歪了是不是?”
春喜儿大怒,将手中的豆子直接甩在了桌子上,起身骂道。
事情呢,就是这么个事,春喜儿竟然是先动手的,只不过……打不过人家啊。
要不是这矾楼管事反应的快,招来了一帮护院打手的,春喜儿就吃了大亏了,郭药师也没想到事情会闹到这个地步,更是没想到这矾楼会为了维护一个贱民做到如此地步。
这该说是南人太过团结呢?还是我郭药师看走眼了呢?
杨浩匆匆下楼,看到的是一众这矾楼的护院打手围着三个壮汉,却没有马上动手,那三个壮汉到是很傲慢的样子,一身凛冽的气息,能看的出来,这是经历过战场厮杀的。
春喜儿挨揍了,到是不是很惨,一边的脸颊红肿的厉害,身上有些灰尘,见到杨浩,这家伙带着哭腔连滚带爬的过来:“侯爷,那人骂小的是贱民,还打小的。”
私底下对杨浩的称呼还是习惯于衙内,但是真的在外面了,春喜儿是知道该如何称呼的。
杨浩扒拉开春喜儿捂着脸的手看了看,这才转身看向那被围着的三个大汉,此时崔明玉也过来了,低声说道:“侯爷,要不就让这些护院打将出去算了,您身份尊贵……”
“不用。”杨浩摆手,直接走了过去。
郭药师身材高大魁梧,足足高出杨浩一个头来,不过看到走来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也知道这汴京城里卧虎藏龙,尤其这里还是矾楼,眯了眯眼:“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郭药师打量着杨浩,杨浩也在打量郭药师,兴许这人身上的那股子杀气能够震慑旁人,可对杨浩没用,杨浩亲手杀过人,带过兵,眼看几万人死掉的场面都有过,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不过是小场面罢了。
“是你说我的小厮是贱民的?”
郭药师一愣,沉声说道:“不错,还不知道这位……”
他还想问杨浩是谁,没想到杨浩突然出手,抬手一个耳光抽了过去,饶是这郭药师也是个悍将,却没想到这人如此不讲道理,话还没说完就动手,想要仰头避过,已经有些晚了,还是被指尖扫到。
被人抽耳光,在任何时候都是耻辱的,郭药师又是个降将,很看重这一点,面子问题啊。
那两个随从一见这人直接动手,顿时怒了,从后面绕过来要动手,杨浩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是镇北侯杨浩。”
这话一说出来,本来羞愤异常的郭药师一个激灵,硬生生的拉住了自己的两个随从,随后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