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郭药师终究是有些不放心的,这是一种先入为主的思维惯性,谁让在另一个时间线上他是个三姓家奴呢。
提防着一些总是没坏处的,说什么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那只是相对于某些人而已,说白了,当上位者说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就已经在怀疑你了。
灌鸡汤没蛋用,灌到最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以为都是好人呢,所以……
有的时候杨浩挺佩服曹操的,疑心病重并不是什么坏事。
不管郭药师如何兴奋,如何庆祝去了,景州这一子落下,日后整个棋局会发展成如何,杨浩不敢说,但这一子我落下了,至于以后,再看吧。
赵小九在和赵佶韦氏享受了一番家庭天伦之乐之后,终于还是出现在了杨浩的书房中,愁眉苦脸,丝毫没有掩饰内心里的急切。
“杨浩,说好了的事呢,你怎么就不抓紧呢?”
杨浩笑了,他知道赵构说的是邢秉懿的事,这小子越发的急了,真要说,这赵构才多打点,就急这个事,但自己又不能说什么,私底下也知道这小子已经祸害了多少侍女,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这个时代的思维就是这样,你跟赵构讲什么生理知识,那是扯淡,人家绝对不会相信的,阻止那些侍女吗?
别闹了,那些娘们等这一天等的很煎熬的,别以为入了宫的那些女人都是被强迫的,说到底大多数都是自愿的,没准哪天被皇族看上了,直接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呢。
像极了后世那些削尖了脑袋想要嫁入豪门的捞女们,都是为了一个目的在奋斗嘛。
“殿下啊,有些事情是要循序渐进的,要讲究一个火候,现在还不是时候啊。”
“啊?”赵构惊讶道:“那你说要到什么时候啊?”
“快了啊,后日便是官家大宴群臣,那便是是时候了,臣会抓住机会试探一下的。”
“真的?”听到杨浩给出准确的日期,赵构终于露出了笑脸:“杨浩你可不要骗我。”
“殿下,臣觉得你对臣失去了最起码的信任啊。”
“并没有。”
“臣觉得有。”
“那你说怎么办?”
“臣以为,殿下可以赏赐臣几大车的财物来弥补臣心灵上的创伤。”
“咦?你为何不去死呢?”
“要不咱们打两圈?”
提到麻将,赵构脸显喜色,不过很快瘪了瘪嘴,叹了口气:“算了,本王最近手头有点紧……”
说一个王爷缺钱是不太可能的,赵构的自制力明显点了不少的技能点,终归是越发的成长起来了。
“对了,杨浩,你知道邢焕那个老东西住到哪里去了吗?”
敢称呼自己未来老丈人是老东西,可见这赵构多不待见这刑焕了。
“哪里?”
“唉,城东北角……”
“啥?”
刑焕果然如杨浩所想,是个老顽固,按照赵构的意思,邢家可以直接住进康王府,反正也没几个人,这是最合适的,还可以近水楼台的,然而刑焕不干,死活要自己置办一处家业。
一个清官,真的是两袖清风的,你说他能置办什么家业?
最后竟然就住到了城东北角那里,正儿八经的穷地方,房子便宜的很啊,但是那里在赵构的眼里是不安全的啊,刑焕个老东西死活他是不会管的,死了更好,就是担心邢秉懿,那么貌美的一个小娘子,要是真遭遇什么不测怎么办?
这事一说出来,杨浩到是佩服邢秉懿的心性,来了两次,硬是没说住到了哪里去了,就这份能耐,真不是一般女子能比的了的。
“殿下没派一些护卫吗?”
赵构斜了一眼杨浩,叹了口气:“唉,明着是不行的,那老东西……算了,暗地里到是增派了一些护卫,不敢太多,太过显眼。”
杨浩看着这个样子也笑了:“行了,殿下,这事交给臣来办吧,您就别担忧了。”
听了这话,赵构果然乐了:“好,你办事,我放心。”
问题解决的同时,春喜儿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侯爷,成了,成了……”
到是没有怪罪春喜儿的莽撞,杨浩和赵构对视一眼问道:“什么成了?你先喘口气再说。”
春喜儿喘了几口粗气,这才说道:“侯爷,正道先生的画作成了。”
“真的成了?”杨浩双眼放光,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啊,只不过正道先生画完了就晕厥了过去。”
“啊?可叫了郎中?”
“叫了,已经请了安神医了。”
“快,带我去看看。”
要张择端画画是杨浩的意思,因为自己的出现,差点让张择端走上了歧路,这不是好现象,万一这清明上河图出不来了,那自己岂不是罪人,现在听说画出来了,杨浩还是很激动的。
但是……还有个考虑,万一画出来的不是那个流传千古的名作呢?
给张择端准备的画室就在太傅府里,很僻静的一个角落,这也是出于张择端的安危担忧的。
然而就算是在太傅府里,走过去也需要点时间的,所以说,太傅府之大……可想而知。
赵构也是喜好这些的,兴匆匆的跟着杨浩一路小跑,到了这张择端的画室,当看到那副画卷的时候,杨浩定住了,赵构也定住了。
说宏伟壮阔是不对的,清明上河图没有展现天朝的大好河山,只是画出了汴京城的繁华而已,可就是这繁华盛世的景象,却是一个无法超越的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