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岁守到了子时,又折腾了好久才睡下,不过杨侯爷也是有想法的人,毕竟是大年初一,还真没有选择赖床很久,神清气爽的起来洗漱完了这才出现,看到门口跪着的李纲吃了一惊。
“伯纪,你这是……”
李纲一看这两口子一起出来了,连忙叩首:“学生给老师请安,给师母请安。”
柴思若到也落落大方,虽然说李纲年纪上大着许多,可学生就是学生,连忙命人搀扶李纲:“伯纪,你这是为何,天寒地冻的,莫要冻坏了。”
这就是这个时代的规矩,没有什么弟子规的说法,耿直之人却是认定一个死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似的,在李纲的眼里,杨浩比他老子说的话有道理,他就听,与年纪无关。
谁让大儒们都说,达者为先呢,这是道理,是儒家至理。
被搀扶起来的李纲竟然还是泪流满面的:“老师,学生刚刚得知昨夜师弟师妹聆听了老师的教诲,可恨学生竟然不在,这是学生的过失啊。”
这一下闹的杨浩有点不知所措,过来拍了拍李纲:“伯纪啊,昨夜也是为师有感而发,闲暇时,你我师徒可一起探讨一下的,对了,盐铁司的事情繁杂,等过了上元节啊,为师觉得你可以换换地方了。”
李纲一愣,能和老师一切探讨学问,这是好事啊,可你这话题转变的太快了吧,这咋地又想让我换工作了?
“学生谨遵老师安排。”
“不急不急,且等中元节过去的吧,届时为师再嘱托与你,我朝与辽朝大战在即,伯纪,你是有大志向的,当为朝廷出一份力,做好准备吧。”
李纲很耿直,而且朝中一些事他也能接触到,联金抗辽的事情他也明白,这个未来的主战派是好战的,说到底,这是一个没有文官觉悟的文官。
为何?文官把持朝政,为何不喜欢战争,一旦有战争,就给了那些粗俗的武人一个建功立业的机会,在大宋这个看似富庶的时代里,他们认为北方套马的汉子们永远也不可能南下,为了不给那些武人一个机会,索性不要打仗喽。
可真的当金人南下了,一个个傻叉了,软蛋本色全特么爆发了出来,说白了,都特么一个个欠抽的。
李纲也知道这年初一的杨浩会很忙,来拜会的会多,和杨浩聊了几句,又给师母柴思若说了一些吉利话,就是要和师弟师妹详细的探讨一下昨夜的理论知识。
这很好,杨浩也很赞同,不会阻拦。
郭药师是在等到李纲走了才有机会过来的,自认门生,到了堂上直接跪:“药师给侯爷拜年来了……”
这郭药师是个粗俗的,真是太好听的话不会说,杨浩到也举得这个家伙有点耿直的可爱,笑着摆手:“起来说话,不要总是跪啊跪的。”
郭药师爬起来,嘿嘿的傻笑了几声,挠了挠头,正想说出自己的想法呢,春喜儿进来了:“侯爷,皇城司的几位将军过来了。”
“哈哈……”杨浩大笑:“让他们进来吧,一群讨酒喝的。”
春喜儿出去,杨浩才对郭药师说道:“都是些当初追随我征讨的老部将了,你们都是带兵的,到是可以亲近亲近。”
这对郭药师是好事,能够多一个朋友,那就是多一份助力,不过郭药师有他自己的想法,之前看到李纲,并非是嫉妒心,却是真的有心想要拜入到杨浩门下,不为别的,他太清楚杨浩现在在汴京城的影响力了。
只不过替杨浩杀了个自认为没什么的老人,就弄到了安抚使和节度使两个名头,尤其是昨天听说了杨浩抽了蔡京的女婿的事情,这大年节的,如此不给蔡太师面子的,估摸着满汴京城里也只有这位爷了吧,更何况,那一夜都看到了童枢密和梁师成都站在杨浩身侧的,这是什么意思?
年纪轻轻,如此权柄,若是真的成了门生,自己的以后不飞黄腾达都对不起自己了吧。
可偏偏这个时候又来人了,郭药师细一琢磨,将这事隐忍了下来,反正距离自己离京还有时间,不急。
来的也没什么外人,关胜,董平,张清,李铎等人,还带着年轻的岳飞,当然,皇城司的戴宗和张家兄弟也都来了,自然而然,那回家过年的李逵也来了,这种喝酒的时候,怎么能缺了谁的。
得知这些人就是当初在析津府打的兀颜光大败的一群人,郭药师也是肃然起敬,兀颜光在辽朝众将之中是很有名望的,但这些人打的兀颜光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那就真的不得不佩服。
武人之间的结识是很简单的,你武力值够,会带兵打仗,那就成了,没有那些虚头巴脑的。
但真要说,从官职上来说,郭药师是高于他们的,一州之安抚使,一军之节度使,最起码关胜现在也达不到那个高度。
不过这不是什么重要的,有杨浩在,不会拿这个说事,郭药师把自己的姿态也放的很低,别看他也是辽人,但却极力的吹捧那析津府大战,倒是让关胜几个人倍儿有面子,很快就能聊到了一起去。
这些人,凑到一起无非是奔着杨家的窖藏来的,那才是正儿八经的好酒,宴席排开,好酒下肚,郭药师的心思又多了起来,不说别的,那两个好凶的大和尚,感觉若是动手,人家可以分分钟捏死自己,这样的人若是在战场上,不说别的,绝对是悍将一员。
还有那个坐在一旁自斟自饮很是得意的道士,看着就是一派的仙风道骨,俨然一副高人的做派,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