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宗,你这是何意?”
看着戴宗不怀好意的样子,田晋元心里已经有些乱了,但凡是这汴京城的官员都知道,只要戴宗一出现,就绝对没好事。
可偏偏他就是出现了,随之而来还有无数的皇城司禁军,整盔带甲的,各个都按着腰间的佩刀,像是随时会拔出刀来砍人似的。
“何意?本官来请三司的各位到我皇城司大牢一叙。”戴宗笑眯眯的看了看这出头的田晋元,随后扫视了一圈,那眼神像是在看死人。
田晋元的脸色阴沉了下来,心里不断的打鼓,越是怕什么就越是来什么,想这样的贪污的事情也不是没做过,但从来没有这一次这样的心惊胆战,就是觉得哪里不对经,心里一直不踏实,现在终于明白了。
“戴宗,今日康王大喜之日,官家在这千金一笑楼赐宴,你来这里拿人,你疯了吗?触怒了官家,那可是大罪。”
“对,田大人说的没错,戴宗,不要以为你执掌皇城司就可以乱来,我等可不怕你们皇城司。”
“你若敢乱来,我等自然会到官家面前讨个公道。”
看着这些人杂七杂八的乱吼着,戴宗也不着急,就歪着头,带着一脸诡异的笑意看着众人,直到大家的声音渐渐的平息下来。
这些人啊,嘴上叫嚷的厉害,但内心里对皇城司还是有所顾忌的,谁的屁股底下都不干净,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但凡有一个两袖清风的,他也不会怕了这皇城司。
到了这个地步,他们最后的依仗只能是他们是文人,还考虑着那所谓的刑不上士大夫的特权呢吧。
熟不知官字两张口,怎么说怎么有理,他们喜欢用这样的话忽悠老百姓,今天,赵佶和杨国公也会忽悠了他们的,规矩,是人制定的,它不会永远的一成不变的。
“都说完了?”戴宗冷冷的扫视了一圈:“刚刚本官忘了说了,今日就是奉了官家之命,彻查三司贪赃枉法之事,你们啊,就别想太多了,开封府已经封了各位的家,诸位大人的家人已经被开封府锁拿了,刑部也已经封存了三司所有的账目,所以呢,诸位大人是自己走呢?还是本官让人押着走,自己选择吧。”
听到这话,众人面如死灰,如果只是皇城司或许还好一些,连开封府和刑部都出动了,这事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了,也终于都明白了,什么狗屁的康王大婚,什么狗屁的官家赐宴,都是扯淡,目的就是为了拿了自己这些人。
“本官要见郑相,本官要见官家,本官……”
话还没说完,戴宗已经一脚踹上去,直接踹翻在地,大喝一声:“来啊,按名单拿人,核对后押进大牢。”
抓人嘛,毕竟是讲究证据的,戴宗是个正直的人,不会把一些没想干的也弄进去,没必要,就这些主要的弄进去就可以了,国公爷要的是三司,不是三司都死光不是吗,更何况那些下面的吏员也根本没机会来这里,能到这里的,多少都有些牵扯,基本是都要被拿进去的。
兴高采烈的来,垂头丧气的走,这就是这些三司官员的现实写照,戴宗出得千金一笑楼刚好遇到雷横。
“可抓到那黄文炳了?”
雷横气恼的摇头:“没……没有,那厮滑溜的紧,竟然先一步逃了。”
戴宗不知道为何杨浩会在那么多吏员名单中单单点出这个黄文炳,但是尽然国公爷点了名了,那就得办到,面色阴沉的点了点头:“不打紧,他跑不出去,你去和张家兄弟说一声,让街面上的都照看着一些,不要让他找了暗道,我会去知会开封府和巡城司的兄弟,国公爷要的人,就算是他上了天也得抓回来。”
原本是锣鼓喧天,满城欢庆的汴京城,只是半天的时间就变了样子,开封府四处拿人,哭喊声震天的响,三司官员众多,牵连人数十分的广泛,这一次拿人,恐怕是整个徽宗朝最大的一次行动,甚至已经大过了蔡京篡位之说。
原本赵佶和赵构以及郑居中都不想搞的这么大的,可当戴宗和新任刑部尚书吴择仁将司马静招供出来的供状摆在了那里,那里面触目惊心的数字让三人都倒抽了一口凉气。
知道三司贪,但没想到已经贪到了超出了他们想象的地步了,赵佶还好些,郑居中也还能稳住,赵构却是动了真火了。
“全抓起来,挨个拷问,让他们把贪的都给本王吐出来。”
这些人贪的是谁的钱?是这个大宋的钱,也算得上是他老赵家的钱,赵构更明白,等到有朝一日自己接管这个朝廷,他娘的那都是我赵构以后治理国家用的钱,让你们这帮人贪了?老子能忍?
原本应该和邢秉懿你侬我侬的赵构此时根本没有去浓情蜜意,从宫中回来,就一直在王府中听着各路送来的消息,直到戴宗亲自来报说所有人都缉拿归案了,这才松了口气。
没错,这次行动总体上是杨浩制定的方案,但是执行者是赵构,杨浩不参与,只是做了一个指路人的角色,这也让赵构感到十分的满足,最起码证明了他不只是会带兵打仗,这朝中之事他也是可以的。
职场要素啊,千万不要和老板抢功劳,除非你想造反,杨浩需要的就是赵构的地位的稳固,这收拾三司可称得上是雷霆一击了,既解决了三司的事情,也对整个朝堂给与了一定的震慑。
杨浩在干嘛?杨浩一直在家中,一直等到深夜,戴宗匆匆而来。
“国公爷,那赵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