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的认知里,政治博弈是一场智力的对决,也是一场嘴皮子上的战斗,但很可惜,杨国公从来都不觉得博弈仅限于动嘴和动脑,归根结底还是动手更好使一些。
或许在很多人看来,打了这罗汝楫是真的落了下乘,不过杨国公在乎这些吗?
我想打就打了,不只打了,还要给你个警告,就是明着告诉你,我杨浩就欺负你的人了,看你怎么办吧。
很明显的,赵杞没有蔡京那样的城府,修炼的还不到家,这小弟被打了,他就跟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了出来。
但又不得不说,罗汝楫算是赵杞提拔的第一个身居要为的人,这才刚刚上任就被杨浩打了个鼻孔穿血,换了谁也忍不住。
这是**裸的打脸,打的赵杞生疼生疼的,或许他自己也没想到,杨浩的反应是这么的强烈,而且是来的如此之快。
政事堂里,赵杞愤慨的述说着这些,赵构听得是面无表情,为何打罗汝楫赵杞没说,想起杨浩一贯的作风,心里也明白,杨浩不是一个无的放矢的人,但能怎么说?自己刚把赵杞扶起来,不给他撑腰能行吗?
正想着该如何解决这个问题,李纲直接站了出来:“官家,据臣所知,家师殴打那罗汝楫是有原因的。”
“哦?”赵构眼眉一挑,就很欣赏李纲这样的,知道给自己台阶下:“你且说说,是何等原因?”
“家师之所以登门拜访那罗汝楫,是因听说罗汝楫为庆贺自己高升,呼朋唤友,在家中饮酒作乐,国朝大丧之期,他竟然敢如此做派,家师气不过,这才殴打了他。”
“嗯?”这尼玛的,不管怎么说,老爹死了,大家都在悲伤之中,我赵构都不能花天酒地的,你罗汝楫竟然敢如此?
脸色阴沉下来看向赵杞:“景王,可有此事?”
赵杞似乎早就猜到会有人这么说:“绝无此事,官家切莫听信他人谗言,罗汝楫绝非呼朋唤友,更没有饮酒作乐一说。”
断案为何要人证物证书证俱全,就是因为这样,都有自己的一面之词,没有真正见到真实情况的怎么来判定谁说的对?
见赵杞那斩钉截铁的样子,赵构差点就信了,皱起了眉头犹豫着,如果罗汝楫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就算是朝臣能容忍,自己也不能忍,但这就要打了赵杞的脸面,怎么办?
郑居中起身:“官家,不如宣镇国公和那罗汝楫觐见,当面对质便知真伪。”
“嗯。”赵构点了点头:“来人,宣镇国公和罗汝楫前来见朕。”
让当事人来对质是最好的做法,只不过李纲看向赵杞的眼神并不友好,赵杞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要是换了别人,估计入白时中这种忠狗早就撸袖子准备开干了,但现在这打擂台的是景王,他也要考虑一下,只是李纲才不管这些,你敢辱我老师,我就跟你玩命,这就叫尊师重道。
杨浩也大概猜到会有这么一出,此时的他正和燕青说着事情,燕青来的急,是因为蜉蝣在宫里救出来一个本来该死的人,此人现在还在昏迷,具体发生了什么还要等他醒来才知道,唯一知道的这人本是一名禁军护卫,似乎是得罪了后宫。
宫里死几个人从来都不是稀罕事,若是以前,杨浩不会在意,燕青也不会关注,但现在不同往日,杨浩给出了命令,燕青就要时刻的警惕着,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细节。
宫里来人传召,杨浩叹了口气:“小乙,将那人好生看押,等到醒来询问清楚,若是无用,便清理了吧。”
“卑职明白。”
到了政事堂,罗汝楫已经到了,很是凄惨的样子,杨浩撇了撇嘴,自己压根没有打那么狠,这货却把自己弄的跟木乃伊一样,这分明是故意的。
冷笑了几声,到是吓的那罗汝楫一阵哆嗦。
“臣杨浩叩见官家……”
“平身吧,杨浩啊,景王说你殴打了罗汝楫,可有此事?”
杨浩起身:“有。”
就是这么光明磊落,绝对不抵赖自己做过的事情,赵构嘴角一翘:“为何殴打朝廷命官?”
杨浩看到赵杞似乎想说话,连忙接口说道:“这厮在这大丧期间,竟然聚集了一群人在家中吃喝玩乐,臣气不过,自然要打他。”
“嘶……”
赵构登时脸色阴沉,那罗汝楫连忙跪倒在地:“官家,臣没有啊,臣绝对没有吃喝玩乐啊。”
果然是不承认了,这个时代里也没有录音录像设备,看着他那个样子,杨浩冷哼一声:“那本国公去的时候,你们吃的是屎喝的是尿吗?”
“你……”
罗汝楫是不敢和杨浩硬刚的,赵杞登时起身:“镇国公,你当注意言辞,你这可是君前失仪。”
说的话是粗俗了一些,不过杨浩才不在意,看了赵杞一眼:“景王殿下,这是就事论事,当时您可是没有在场的不是吗?若是这罗汝楫不认了,也无所谓,还可以找来那些参与的人,当然,如果他们都不认了也无所谓,这人我就是打了,纯粹看他不顺眼可行?”
这摆明了就是硬刚了,杨浩也看得明白,罗汝楫入宫前一定是得到了赵杞的叮嘱的,或许那些人也都被知会过了,如果这些人都咬死了没有,那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你……你这是目无法度,堂堂国公,无故殴打朝廷命官,视朝堂法度如无物,礼法呢?斯文呢?”
杨浩完全不看他,转身面向赵构:“官家,若您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