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峰菜店的时候,大多数跟过虎哥的多少都拿钱了。
后坡这些最低也是一万,李雪峰都记着,算入股了,但仅限于分红。
这些人就没正经做生意的,也不在乎什么股权这些东西,挣了咋的都好说,赔了就当支持虎哥了。
像爪子这样达山村也跟虎哥混的,不参与也拿了五千,就当伸手了。
可马勺一分都没拿,让大伙埋汰够呛,谁逮着都损他一顿。
刘长江找过一次,给他揍了!
马勺老妈去世的时候他弟弟在外地躲债,马勺也没钱,是项小虎牵头,大伙凑钱给老人发送的。
趁着葬礼,债主把他弟弟人拢一起谈的。
利息不给了,就本金,那也得挣着了再还,你们就是把他逼死,现在也没钱。
这些人不干,说不行就拆房子。
项小虎抓住那个说拆房子的按住一顿打,打到人都不敢动了,说,你们有一个算一个,真不让马小飞活了,这就是下场。
tm开赌局圈人,弄那些**事就不道义,现在还想玩狠的?来来,我让你们都上,我倒了你们就去拆,谁敢拦着,你就弄死我!
这些人怕了,最后也都认了。
马小飞领人上山包了一个石场的工,苦干一年,真把赌债还了。
还了又赌,马勺管不了,又找虎子,大冬天虎子领着人在放局家的门口站了三天。
马小飞自己剁了一根小指头,戒了。
后来,项小虎策划大东的时候,马勺上班没帮上忙,马小飞也没来。
项小虎住院的时候,哥俩拿了两千块钱,李雪峰没接。
所以,今天碰到项小虎,马勺就心虚得很。
虎哥一说拼一桌,他也看不出来啥意思,害怕了。
“去去去,去拿菜点砂锅,虎哥还稀的搭理你了。”
体格健壮一样坑坑洼洼的爪子撵他去端菜。
“小飞是找了个,长的不咋地。马勺也真拉了点饥荒,我琢磨,他特么就是算计你还能不能来了。”
别跟他一般见识。”
爪子替马勺说话。
项小虎没应声,又把筷子拿起来了,夹了个蝉蛹送嘴里。
“虎哥,你给哥个面子,马勺本来就窝囊,癞蛤蟆挤不出尿的……”
说着爪子还歪头冲祁红尴尬的笑了一下。
祁红哪知道都什么事,伸筷子夹菜,装没看见。
“唉,爪子,你们好吃,你说这羊肉串怎么弄好吃?”
马勺端来两个菜又去了。
“那还怎么弄,那玩意简单,就是鲜呗,新杀的羊咋弄都好吃,还出数。咋的,你要开串店?”
“艹!你这话跟没说一样。”
“对了,一会问马勺,他厨师出来的,他懂。”
正好这时候马勺又端两个菜回来了。
没敢坐,弯着腿站那。
“我特么问你。”项小虎把筷子往桌上一扔,正好掉在马勺脚前面。
马勺吓得差点没跪下,赶紧拆开一双筷子双手递给虎哥。
项小虎没看他,却盯着爪子。
爪子赶紧站了起来,“虎哥,我保证以后马勺不差事,要差了,我剩下九个都给你!”
项小虎眼睛盯着爪子没松开。
“我问你羊肉串怎么做能好吃!”
马勺赶紧说:“虎哥,配方我记不住,我这就回去取。”
马勺转身出去了。
爪子眼睛把人送走,冲项小虎嘿嘿一笑,“艹!你整这些玩意,看不明白的都得吓死。”
项小虎也笑:“嘿嘿嘿,快吃快吃,凉了不鲜了。”
高云龙看陈少蓉一脸错愕的表情,碰了她胳膊一下,“他俩唱戏呢,那个马勺可艮了,不害怕他才不带拿出来的。”
陈少蓉眨着疑惑的大眼睛:“你们怎么知道他有配方?”
“这还用说,以前弄点啥都是他……”
项小虎:“咳咳咳!……”
高云龙一顿,笑着说:“他是厨师嘛,会做菜。”
“来,吃个蝉蛹……”
祁红不吃了,横愣项小虎一眼。
“以前偷鸡摸狗自己有没有个数?”
项小虎舔舔嘴唇,伸手抹了一把尴尬的黑脸,靠在椅背上把头仰到后面,看着棚顶眨眼睛,像似在回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能想起来哪天拉一车去还了。”
项小虎不吱声。
祁红哼一声,冲埋头吃菜的爪子说:“爪子,这两天有空去大东取钱,把这事办了。”
爪子赶紧把嘴塞得满满的,唔了唔了说的啥也听不清。
项小虎在下面踢了他一脚,爪子这才把嘴里东西咽了,“知道了红姐,这两天我就办,保证办得妥妥的。”
几个人吃完饭,一支烟刚抽完,一头大汗的马勺跑回来了。
从兜里掏出两张油渍麻花的小纸片。
“这个是腌料的,这个是蘸料的,再就是洒料的,那个好整,就是加上黍子和羊霍叶的末……”
项小虎拿出来手机把两张纸拍了照片,然后用打火机把纸片烧了。
“这……别……”
马勺手半伸着,看着纸灰一脸痛不欲生的表情。
“爪子,我真干个串店,五层楼,你要是能撅了,就洗干净来跟我干,要是撅不了,那你玩你的。”
爪子一蹦,“卧槽!那还说啥,肯定干呀!”
“你不知道,看雪峰他们一天忙忙活活的,俺都鸡悔青肠子了,都寻思村里本来就不如坡上的,有次机会也没抓住。”
“干,肯定干,保证给你干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