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珩听到这话紧紧的抿了一下唇,随后脸上浮现出温和轻柔的笑容:“你到底怎么了?”
薄轻语看着他的眼睛,笑了。
怎么了?
无非是发现自己被别人利用罢了。
无非是自己喜欢了十年的人,娶了别的女人罢了。
无非是自己爱而不得,胆小怯弱罢了。
无非……
是她……太过懦弱,太过愚蠢,太过轻信他人罢了。
无非是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很美好罢了。
无非是她这个井底之蛙,没有见识这个世界的残酷罢了。
从小到大她得到的东西,都是她勾一勾手指都能轻而易举得到的,太过顺畅的人生,终究是要有一遭劫难的。
也无非是她,太傻,太天真。
薄轻语对自己好的人,都会想要一心一意的对他好,恨不得将自己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拿在对她好的人面前来。
她特别爱笑,也特别看的开朗。
以前,她没有被这个世界所污染,她有一双双通透漂亮的大眼睛,就像看见陌生的人,也会在脸上漾出一个灿烂漂亮的笑容出来,她的笑声发自内心的善良。
这是一个傻傻的善良的天真的姑娘。
她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限的美好的幻想和期待。
她的眼睛里面全是星星。
单纯又通透。
安锦以前就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单纯的人?”
“以后要是被别人骗了该怎么办。”
那肯定一哄,就被别人给哄走了。
“轻语。”言珩有些担忧的看向对面的薄轻语。
“言珩,你到底是谁?”薄轻语就这么直视着他的眼神,眼眸通红,带着些不甘示弱的目光坚定的看向他。
她紧紧的咬着下唇,几乎是不想让自己崩溃出来。
这么好,这么好的言珩,怎么可能会利用她呢?
薄轻语不亲口听到他嘴里面说出来的话,不当面跟他对峙,她心里面有些压抑伤心难受的厉害。
她胸口涨涨的。
她真的很难受。
尤其是言珩的目标可能还是她四哥跟安锦。
薄轻语绝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或许是从更早之前,他就已经在计划了。
言珩听到这话,眼睫毛轻轻的颤了一下,随后,他脸上浮现出一如既往的温和,有一些无赖头痛的看向对面的质问他的女孩。
“我是言珩啊,你怎么会这么快就忘了呢?”言珩眼睛里面颇有一些无奈,他拿着手中的手帕,想伸手过去给她擦脸边的眼泪。
薄轻语一下子避开了。
“你又想催眠我?”
“是不是?”薄轻语含泪的看着他,伤心的嘴唇止不住的颤抖了起来。
昨天她在家里睁着眼睛躺了一天一夜,几乎没睡觉,脑子炸裂开了来。
她在脑子中无数次的回忆着,他们见面的每一个细节,回想着每次言珩出现的方式和地点。
锦儿大概是认识他的。
所以他才不敢见锦儿,每次都以各种理由搪塞了过去。
以前她从来没有多想过,可如今每一次回想起来,言珩都像是在躲避锦儿。
如果他真有心要请锦儿吃饭,那就一定会有的。
只是自己以前天真的以为,他是真的忙。
这手帕,被他动过手脚了。
薄轻语避开了他手中的手帕,她虽然查不出来言珩具体在这手帕上做了什么,或者是喷了什么药。
无色无味。
但是手帕绝对有问题。
从第一次见面他送她手帕开始,这一切的一切就像一个阴谋,她就是那只小白兔,天真的落在了他的陷阱里面。
可当她一旦发现问题,她顺着所有的线索跟时间轴去探索言珩,会发现很多很多的问题。
言珩听到这话,几乎是下意识的看向了她。
薄轻语看见,言珩的眼神在那一瞬间变得有一些阴沉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么温和,里面阴冷森然可怕。
他仅仅只是那一瞬间的过程,他突然就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有一些僵硬的看着她笑道:“轻语,你是不是对我有一些误会?”
薄轻语整个人向后靠了一下,尽量避免跟他的眼神有正面的交集。
“言珩,你没必要催眠我,我知道自己的催眠术不如你。”薄轻语垂眸。
如果前天锦儿对她用了催眠术,她一觉醒睡到天亮,醒来在容家,她就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这种时候她不可能来麻烦四哥跟锦儿的。
可她……偏偏来了。
她原本手术过后不是去容家的,她意识清楚的记着。
可她去容家了。
言珩眼眸沉了一下,带着一些冷冽,他淡淡笑道:“轻语,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什么催眠术?”
“言珩,你利用我,你的目标是四哥跟锦儿。”
“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
“你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过你的朋友,是不是?”薄轻语抬起那双眼眸,猩红含泪的看着言珩,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她总是这样,明明她不想哭的只是心里面很难受,可她的眼泪总会忍不住掉下来。
薄轻语并不想让言珩看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流眼泪。
言珩看着如此伤心的薄轻语,一时之间,竟然再也没有开口。
薄轻语哭的难受,心里面也难受。
代枭今天的婚礼。
她泪流满面的看向窗外,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眼泪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