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语,这跟人的原生家庭息息相关。”
薄轻语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受过任何的委屈,整个薄家,家大业大,就她这么一个独生子女,捧在心尖里面宠爱着。
全家上下几乎是都宠着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更别说是吼她一句了。
对于养姑娘,自然跟儿子不一样。
闺女娇气,要哄着。
薄轻语从小也乖巧,又漂亮可爱,后来又代枭这群人在她的身后给她撑腰,谁敢欺负她?
她就是从小长到大的金枝玉叶。
毁容,如此大的打击,她没有产生厌世,没有活在仇恨中,怨恨中,真的可以看出她到底有单纯善良。
她不是个想活在仇恨中的人。
要不然,当初言珩也不会利用她失败,控制她没有成功。
她心里面委屈,想哭,可却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任何人。
她该哭的。
伤心了就哭吧。
没必要在心里面憋着,哭一顿之后就心里面舒服了,畅通了。
而安锦,又何尝是不想哭呢?
她想在外面受委屈了,躲在妈妈的怀里面哭诉,也想有人在她身后给自己撑腰。
可是啊。
她跟薄轻语不一样,她们各自生活的原生家庭不一样。
她身后身无一人,她没有可以哭诉的对象。
她也没有哭的权利。
哭,对于安锦来说,是最懦弱,最无用的东西。
可到底薄轻语跟她不一样。
如果让她处于薄轻语的家庭背景,安锦也许,又是另外的一个性格。
人的成长背景对人的影响是很大的。
安锦看着因为她一句话就哭的稀里哗啦的人,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伸手给这傻姑娘擦眼泪:“伤心了就要哭,不会哭的孩子是没有糖吃的。”
“没有人会说你懦弱。”
“轻语,其实我也挺羡慕你的,爸妈相爱,家庭和睦温馨,你妈妈又这么宠爱你。”
“我很小的时候就没有妈妈了,我又何尝不想哭呢?”安锦双手交握着在桌上,唇角划出淡淡的笑,现在谈起这些,她已经可以做到云淡风轻了:“只是我没有资格。”
“我不坚强一点,我身后就没有任何的后盾,这是生活所迫。”
“锦儿。”薄轻语眼眶更红了,她哭的更加的厉害,直接就哽咽了起来,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薄轻语没有办法去想象锦儿以前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从小失去母亲,自己一个人在外面长大,很多年都没有回过家,父亲基本上跟她产生了巨大的隔阂。
在国外的那些年,薄轻语从来没有看见过安锦的家人,也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
当别人问起安锦的家人的时候,她总是漫不经心的说:“我没有家人。”
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一个孤儿,当全校就只剩下她一个了,女孩清冷而倔犟的背影,总能勾起薄轻语心里面的泪水。
所以那个时候她总是拉安锦回她家,她把自己妈妈分就她一半。
薄妈妈很喜欢安锦,每次听到她要来的,她都会准备很多好吃的东西,薄妈妈知道这个孩子没有父母,真的就是把她当成另外一个女儿来疼。
安锦看着她笑了一下:“傻丫头,不要跟我比,我们不一样的。”
安锦看着她哭的这么伤心,又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早知道就不给她说这些了,这丫头就像水做的一样,那眼泪都像流不尽的。
“哭什么?”安锦无奈的叹口气。
“傻不傻?”
“现在有你家四哥护着我,没人敢欺负我。”
薄轻语抽噎了一下,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安锦,哽咽道:“我、我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安锦看着她奶凶奶凶了模样,自己哭的像个小哭包一样,还想着保护她。
安锦勾唇一笑:“嗯。”
“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你家这样的爸爸。”薄轻语一边哭又一边忍不住埋怨了起来,她哭哭啼啼的模样,想起当初看见安锦的时候,她总是孤身一人,她就心疼。
“锦儿,以后我们不要他了。”
安锦说:“嗯。”
“吃嘛?”安锦拿着筷子夹着一片土豆偏头看着薄轻语。
薄轻语:“……”
“吃!”
“好了我不哭了,菜都要煮熟透了。”薄轻语拿着纸巾擦完眼泪,心里面还是为安锦感觉到难过。
安锦从小都是爹不疼,妈不在的,家里面还有个继母和继女。
她怎么想都觉得膈应。
安家,比她想像中要复杂,薄轻语觉的,自己这样的,进去,恐怕,活不到这么大了,连骨头都吐不出来。
早些年,恐怕都要饿死在外面了。
薄轻语只要一吃东西,在难过的心情也会慢慢的变好,美食能够治愈她。
她逐渐的控制了情绪。
“锦儿,这次我请假,再请长一点吧,我想先把脸上的疤痕除去。”薄轻语说。
安锦点了点头:“这次我来跟你做,时间定在三天之后。”
“有问题吗?”安锦抬头看向薄轻语。
那丫头似乎有些傻了。
她筷子上刚夹起来的肉,直接掉进锅里面了,她傻了:“锦儿,你还能做整容手术?”
薄轻语只知道安锦医术很厉害,但她以为是中医和外科手术。
安锦是皇家学院毕业的优秀高材生,是个天才,也是难得的医术奇才,但……整容手术嘛?
薄轻语不是怀疑,只是有一些震惊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