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锦说完这话,看向她旁边的奶妈,忍不住笑了出来,那股笑意不达底,带着一分冷意和几分讥讽。
“小姐,自从夫人过世之后,我们就没有看见小姐哭过,即使是受再大的委屈,也觉不让自己掉一滴眼泪。”
“那时候小姐差不多五岁左右吧,没想到有些人一大把年纪了,还出来装嫩呢。”
“我这个老婆子都为这女人而感觉到羞耻!”奶妈脸上满是愤懑和深深的怒气又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颤抖,她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一股哭腔,仿佛无可奈何又心里面气不过。
夫人还活着的时候,大小姐,哪里会被这些人给欺负?
夫人一走了,墙倒众人推,随便一个人都想上来踩一脚。
老人们常说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他们安家的这些下人这么多年都在安家忍辱负重的生活,他们一大半的人都是从南家那边过来的,是南烟的人。
要不是大小姐还在,他们根本就不会在这个家里面继续呆下去,因为已经完全没有意义了,他们可以直接申请回南家。
可十几年前的变故发生的太快,又太过于匪夷所思,让人震惊,打得所有人猝不及防。
南家突生变故,只留下了孤零零的大少爷,安家这边就只有大小姐了。
他们不得不在这里呆下来,因为他们没有办法想象,如果他们这群人都走了,大小姐一定会被这个恶毒的后妈给欺负死的。
后来也像是验证了大家心里面想的那样,大小姐自从夫人走后,整个人就变了一个样,她不在活泼,也不在笑,整天就像一根僵硬的木头一样坐在一个地方,一坐就是大半天,周围都散发出那种湿漉漉的带着一些腐朽的气息。
他们这些人都是有良心的人,没有办法,看着大小姐这个模样还离开这个地方。
如今,当初那个小姑娘长大了,可以独挡一面了,如今回来了,他们也不再害怕什么了!
大不了就回南家!
奶妈跟管家都是南家老一辈的人带过来的,他们在那里很有权威和声望,与其说是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佣人,不如说是把他们这群人当成了亲人一样。
任轻柔脸上的肌肉线条不断地抽搐着,僵硬的都哭不出来了,她我这个青筋一阵的突突的往外冒,让她整个人的面部表情都变得有一些扭曲。
这些粗鄙蛮横不讲理的下人,居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庭这么对她!!
要不是仗着这么多年安睿翼给这些狗东西撑腰,无论她怎么闹,也不把这群人赶出去,她如今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身为安家的当家夫人,却指挥不动这些下人,说出去都丢她的颜面!
豪门贵妇的那副那幅尊荣的体面,恐怕也会被别人耻笑了去。
任轻柔浑身气得发抖,她眼睛腥红的一大片,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样看着安睿翼:“你看你自己的这个女儿,就像我怎么靠近她,就像一个刺猬一样,我这后妈当得容易吗?”
“说不得,骂不得,更是打不得,如今就连上人也要上来踩我一脚,安睿翼,你还有没有良心啊?”
“我身边就这么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如今你也要把他赶走,那还不如把我一起赶走了算了!”
任轻柔那一片布满泪水的脸上浮现出浓浓的疲惫感,她说的语声泣下又带着几分无可奈何的可怜模样。
仿佛在这个家这么多年,她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个,她为安家鞍前马后,如今连一个知心的说话人也要被人赶走,这说出去,怎么都不好听。
而她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以前排挤欺负原配夫人的女儿的时候,绞尽脑汁的想把人赶出国,甚至赶出这个家,她没有为别人可怜过。
周围人开始议论纷纷,仔细回想起来。确实是觉得有一些不太对。
他们这些高门贵女出来的夫人,家里面的下人可从来不会如此趾高气扬的说话,下人,就应该有下人的规矩!
如果敢踩到当家主母的头上来,直接让他收拾东西滚蛋!
看着这个面前的女人说得如此的辛酸,周围的人就忍不住开始可怜了起来,人都是同情弱者的,安锦眉宇之间都是充满了几分凌厉,看着来者不善,她更像是欺压别人的那个人。
而安家这些下人一看见她进来,几乎全部倒戈到了安锦的那个方向。
她们其中有一些人就是母亲,早就听闻这个安家大小姐是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主,先入为鉴的观念,让她们对面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女人,也沾染上了几分不洗。
安家二房太太的张媛看到这一幕就忍不住站了出来,她看着她家这个大侄女,忍不住呵斥了起来:“安锦!”
“每一次回来,你就要闹的这个家里面一阵鸡飞狗跳!”
“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她说话的声音带着一些凌厉,脸上毫不掩饰的对面前这个人都不喜。
她生来就跟南烟那个女人不对盘,现在的看着她这个女儿也不顺眼,当初安锦在帝都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绯闻,可少不了他这张嘴。
张媛看着面前这个美艳逼人的侄女,她眉宇间总是那股盛气凌人,脸上带着不服输的模样,眼里面的石淡漠仿佛不将所有的人放在眼里面。
她看着安锦,她脸上永远是这副刚毅不屈的模样,仿佛别人说什么,她都不放在眼里面。
她越是这样冷漠的模样,越是让她想撕烂她的嘴!
她心里面就莫名的来了一股气,她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