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中带笑。
然后他又放下,使坏一般,做着一脸严肃正经爸爸模样的脸,肚子里一肚子坏水。
男人大手又掀开小乖圆滚滚的小肚子,来来回回来来回回玩了好多次,小乖软绵绵的呼吸逐渐的沉重了起来,累了。
四爷都能听到她女儿深呼吸收腹的声音,他顿时眼尾上扬,笑了起来。
他这个小胖闺女也知道变胖不好啊。
小乖看见她爸爸笑,她也咯咯咯咯的笑出了声,额头不痛了,膝盖也不痛了,那清脆悦耳的声音宛如铃铛一样动听。
小姑娘眉眼弯弯,像杏仁,漂亮极了。
她笑起来,像安锦,却像容华,眼眸深邃带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波动。
初尧定睛看了一眼,视线落到了男人身上,他对妹妹不像对自己一样严格,会笑,笑的很柔和,尖锐凌厉的脸庞也会像水一样融化。
他漆黑的瞳仁飘荡过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容华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目光偏了一下,跟小家伙偷窥的视线碰过正着,毛毛暴躁的将小脑袋瓜埋进了安锦怀里,掩耳盗铃一般当自己看不见。
容四爷顿时就笑出了声。
初尧埋着头不吭声,突然他小身子离开了安锦的怀抱,落到了另外一个温柔宽大的胸膛,他的耳朵贴在他胸口,能听到他的心跳声,那双有力修长的手摸了摸他细软的发,男人声音低沉:“臭小子,跟你妈妈一个德性。”
安锦闻言,横眉冷对的瞪了他一眼,一脸不服气的模样,气的像只炸毛的小猫,容四爷顿时闷声笑了。
安锦不满的哼哧了一声:“明明儿子更像你。”
确实,儿子更像他。
就连在某些方面吃错的时候,都这么像容四爷。
那脸庞,眼神如此想像,就连性格也像基因遗传。
好在,初尧还没到丧心病狂无药可救的地步,他儿子,不是小时候那个小容华,那个充满怨怼,浓烈反社会性人格的他。
好在,小乖不是他推下楼梯的。
儿女双全,娇妻在怀,容华想,这大概是上天唯一厚待他的地方。
让他在黑暗中,终于得到一束光。
得到了救赎。
一切都如此的幸福,平静,充满了欢幸,阳光。
而这一切,就如同一道石子砸碎了玻璃一样,变得支离破碎,梦幻一瞬间破裂,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前方充满了腥风血雨。
门猛的被人从外面推开,“砰”的一声剧响,砸到了门口的墙壁上,还震了震。
许安匆匆忙忙的走进来,脸上显少的浮现出了几分惶恐不安:“爷。”
容四爷眸色微沉,漆黑深邃的眼眸带着几分冷冽,他看了一眼安锦,将孩子交到他怀里,低沉的说:“出去说。”
安锦心里突然发慌,涌出一抹不详的预感。
“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嘛?”安锦抱着孩子,脸色紧绷着。
她从来没有见过许安惊慌失措的模样,如此慌张,神情惶恐。
必然是出了什么大事,连容华都觉的棘手了。
容四爷脸上带笑:“不用担心,我都能解决。”
“照顾好孩子,我等会回来。”
安锦看着他笑,心里无端的发慌,她伸手一把拉住他的手,他的手心宽大,带着温热的气息,安锦浑浊的吐了一口气,一双温润的带水眸子直盯着他:“我心有些慌。”
她心口莫名的心悸烦躁,让她平静不下来。
容四爷显少看见安锦露出这么不安的一面,他上前一步抱住她:“没事。”
“我不会有事的。”
初尧被笼罩在俩人中间,露出了那双漆黑透亮的眼眸。
他低头垂眸,摸了摸他的额头:“初尧。”
这是第一次,他叫小家伙的大名,不是叫毛毛。
初尧眼神黝黑的盯着他。
他声音低沉:“爸爸不在,你是家中唯一的男子汉,替爸爸保护好妈妈和妹妹。”
没等他回答,许安就在一旁边焦急的催促了起来。
安锦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她眼神直视着他,紧紧抿着唇:“给我打电话。”
容四爷笑了,眉眼精致如画一般:“好。”
“有事别满着我,我可以帮着你处理。”安锦说。
“嗯,我老婆最厉害了,貌美如花,又会赚钱养家。”
“我回家吃晚饭,不要担心。”
安锦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容四爷转身就离开了病房,许安匆忙跟上,门关了,安锦抱着初尧,又看了一眼跟容也玩的音婉。
容音婉,温婉可人,余音绕梁。
容华总想把闺女养成水润温婉可人的大家闺秀。
老爷子给的名字就很应他心意。
“嫂嫂,不要担心了,我哥他要管这么大的集团,少不了烦恼的,习惯了就好了。”容也小公举抱着怀里的小侄女逗着,一边脸上笑容灿烂的盯着安锦说。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当继承人的原因,他小的时候,他哥就每天忙忙碌碌,根本就没有充足的个人时间。
他喜欢游手好闲,就老老实实的的当一个败家的富二代,吃好喝好的就行了,人生本就短暂,何不好好的享受一番呢?
反正他哥养他,不差钱,养几百个容也都够了。
安锦低头,重重的呼吸了一口气:“嗯。”
她就是心口莫名的沉闷,烦躁不安。
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
时间一点一分的过去,病房里充满了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