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对我这么大的敌意,他父亲与我交好。”
他看着这残忍的现场,血流了一地,眼睛也涩涩的,容华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于心不忍,叹息道:“回去吧,孩子。”
安锦额头上汗水涔涔汗水,唇角发白,额间透露出几分隐忍而不发了痛楚,她的心在那一瞬间撕裂开了。
“你们别碰。”他。
她始终不相信,这就是容华。
她不愿说是他,没找到证据证明,她不会信的。
除非他自己来告诉她。
安锦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心在滴血,手在抖。
她声音嘶哑暴躁,犹如一只受伤的野兽一样,低低的嘶鸣悲戚的叫着。
谁敢靠近一点,她就怒吼着,眼睛发红,手止不住的抖,谁也不能靠近那些尸体,谁敢靠近,她就动手打人。
任别人把抢指在她的头上,她也丝毫不让。
安锦弓着身子,弯腰,猩红着眼眸将那些手,胳膊,脚……一点一点的收集起来,她满手都是血,心尖都在颤抖着。
容四爷要是看见了,他一定会很心疼吧?
他怎么舍得安锦如此难过。
他不舍得的。
他宁愿自己被人捅一刀,也不想让安锦留一滴泪水。
他要是知道,心该有多痛啊……
安锦猩红着眼,弯腰,每检一样东西,手就止不住的抖,现场太血腥残忍,没有给人留下完整的尸首,这是多大的仇,才会如此去报复。
安锦不信这是容华。
“首长。”他们为难的看着为首之人。
强行动手,他们这群男人居然打不过面前这个娇小的女人。
把枪按她头上,她也能嘶鸣充满嗜血的骇然盯着你,让人毛骨悚然。
为首之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看见安锦这副悲戚的模样,心里面也涩涩的:“由着她去吧。”
“给她准备工具装……”
“配合她。”
他加了一句:“不要动那些尸体。”
容华从小被他看到大的,如此落到这副境地,也不免有些辛酸,尽管再大的错,也不至于身后事变成如此血腥残忍。
这时候他突然觉的,人活着,总比死了好。
至少有个寄托。
安锦弓着身子冷着一张脸把它们都从地上检了起来,沾染了一手的血,脸上全然不害怕,这就算是个大男人,也会心底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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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盛铭早早等到了那里,安锦下来之后,他看见她惨白如纸的脸,顿时心里咯噔了一下。
随她身后下来的是一群穿制服的男人,腰间都搭配的有枪支。
安锦满手的血,瞳孔布满了红血丝,丝丝缠绕在她的眼眸里,就像是蜘蛛网一样,骇然而可怖。
“师姐。”夏盛铭声音嘶哑的厉害,眼睛涩涩的。
他都知道了。
容四爷没了。
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没给安锦留。
真的太残忍了。
安锦笑不出来,只是点了点头,她不让法医碰,法医就只能配合夏盛铭去做检验。
她坐在冰冷的椅子上,四周站着人,密不透风,人手一把冰冷漆黑的枪支。
安锦站不住了,她心底越发的发寒,心尖颤动的厉害,她怕自己控制不住,控制不住的去想那些带着血的手和脚……
她站起身,朝着里面走了进去,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做检验,脸越发的白,尤其在白灯光的照射下,像鬼一样。
时间嘀嗒嘀嗒的过去,潋滟结果出来了。
是容华,许安和一个保镖。
安锦站不稳脚了,她手尖都在颤抖,眼睛里流出了滚烫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前途一片黑暗和迷茫。
她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容华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她从来就没想过。
现在发现,她是如此的害怕,胆寒,牙龈中的血充斥着她的口腔,她紧紧的咬着,眼睛涩涩的,红的可怕。
“盛铭,你们是不是做错了?”她抬起那双红润的眼睛看着他,手在抖,检验报告也跟着在抖。
她极力的压抑,克制着,声腔中还是带着一些颤抖,止不住的寒冷。
那声音太悲戚了。
夏盛铭一瞬间染红了眼,好几次准备开口,发现喉咙里涩涩的,难受的厉害,竟然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了。
他偏头,不忍再看。
安锦浑身剧烈的颤抖着,她猩红的提着他的衣领,尖锐的叫吼着:“你告诉我啊,是不是做错了?”
“那里出了问题。”
“说啊!”她眼睛猩红的怒吼着,身子却在剧烈的颤抖,手也不稳了。
“我们不会出错的。”旁边的法医不忍心看下去,喉咙哽咽的说。
安锦一瞬间像是卸了力气,她低低的呢喃着,按照着他们的步骤,自己又检验了一遍。
她过目不忘的。
就连车子爆炸的那一瞬间,她都能清清楚楚,每个细节都回忆起来。
容华在车里。
他在车里。
安锦手越发的抖的厉害了,泪水不住的滚落了下来,她像是要证明一样,那不是容华,是他们弄错了。
她看着有些魔障了,疯狂了。
夏盛铭在一旁边不敢上去打扰。
他师姐受不了刺激的。
然而,最后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安锦感觉她的心在撕裂开了,心中的痛楚无限的放大,她整个人倒退一步,差点跌倒,她弓着身子弯腰,身体不住的凌乱着痛,胃部翻江倒海,一股恶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