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目光往深山的方向看了好几秒钟,这才点头。
陈蕊以为自己成功把白曦劝住,立马开心的笑着,她哪里知道,白曦只是用神威查探林子的时候,发现再往里会撞上野猪群,她带着小黑的话无所谓,但是带着陈蕊就不去冒险了。
六只野鸡,三只野兔,还有一头刚成年的野鹿,这是小黑今天的成果。
别看不少,可小黑现在一天就要吃四五只野鸡,白曦一天也要吃一只野鸡的,这还是有主食和其他菜一起的缘故。
宰杀收拾野味不需要白曦费心,白曦只要吩咐下去,自然会有人做好。
一听树屋这边有热闹看,陈义赶忙过来看,不看还好,一看又开始怀疑起来,不是说乡下日子比城里更不好过吗?
他在城里,一个月也吃不到两回肉呢。
没人给陈义解惑,大家磨刀烧水烧火,很快就把野鹿收拾干净。
白曦留下一只鹿腿让人制成腊肉,剩下的让村里人加上白菜土豆一块大锅炖了,全村一家分了一海碗,大家又吃了一顿肉。
陈卫国一家现在住堂哥家的老宅子。等明年开春,分了宅基地,再盖一间屋子,到时候可以偶尔带着媳妇儿子回村里住几天。
这会他们一家和堂哥一家吃饭,吃着鹿肉,不禁在心里惊叹,这可是野鹿肉呢,城里一个月都见不到二两肉,就算是冻猪肉都不一定有的买,可乡下却能吃上野味。
难怪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这可比城里如今等救济粮度日要更滋润。
“堂哥,村里日子一直过的这么好?”
“哪能呢,前两年也是苦哈哈的,和别处一样,如今过的好,是托了姑奶奶的福,要是没有姑奶奶,村里人哪里能经常吃上肉啊!”
方雅在旁边听着,心说,这肉不是小黑猎的吗,姑奶奶才多大,虽说小黑是姑奶奶养的,可这肉和她弄的也是两回事吧?!
陈卫国的堂哥虽是个乡下汉子,可也不是没心思的,要不然陈大柳也不会把陈卫国一家安排在他家里住。
他状是无意,又有点敲打的意思,说道:“你们才回来,不知道也不奇怪。姑奶奶啊,本事大着呢,总之,守着牛罗村的规矩,敬着长辈,不会吃亏,只会有福气。”
陈卫国忙应下。
他虽然也疑惑,可既然认祖归宗,在村里自然要守着村里的规矩,再说了,父亲临走前都盼着念着要回来,这牛罗村的乡亲也极好相处,并不刁蛮无理,反而是极守规矩,他当然不会不喜欢。
腊月初十。
牛罗村开始了一年一次的放水抓鱼。
小顺子几人早早就和白曦说起这个事情,于是这天没事,白曦也就过去看热闹。
手里有存粮,现在又放水抓鱼,分了鱼,等过几天杀猪分肉,大家也就能过上个好年了。
牛罗村的人兴高采烈的,就算下着绵绵细雨也阻止不了大家的热情。
拿着竹筐子,扛着锄头,搭着扁担,挑着水桶,大家在池塘边等着开工。
这是村里小孩子最欢乐的日子了,池塘放了水,又有大人在,可以光明正大的一边玩泥,一边捉鱼,甚至啊,有些大人还不如他们小孩子抓的多呢。
“姑奶奶,吉时到了。”
在村民们期待的目光中,白曦从容的接过陈大楼递过来的锣锤,敲了一下锣。
没办法,白曦发现,但凡是村里有什么略微重要的事情,哪怕她不出现,村里人也要问过她的意见,如果她出现,有个什么仪式,总要她来个开场仪式的。
似乎好像经过她开场,意义就不一样似的。
锣声响起,随着一阵欢呼声,在陈大柳一声令下,青壮年扛起锄头,开始开口子放水。
放水口已经放了几张网堵着,不怕鱼会跑出去。
池塘的鱼也没有人喂,都是野生的,一年放水一次抓一次鱼,这池塘既是牛罗村年末的过年的一道硬菜的来源,也是牛罗村灌溉田地的储备水。
今天是周末,知道今天村里会抓鱼,陈义一家也回来。
远远的,陈义看到池塘边热闹的景象就甩开爸妈的手,奔了过来,和熟悉的小顺子等人打了招呼,又跑到白曦跟前,笑呵呵的正要打招呼。
下一秒,陈义傻住,然后不可置信的转到白曦身后,然后怔怔的看了几秒,再往后跑远一些,然后又是盯着白曦看。
脸上的表情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紧接着,竟然憋不住的嚎啕大哭起来。
“哇……”
这哭声震天响,让正在放水等着水线下降好抓鱼的村民们都不由的看了过去。
“咋了?”
“这不是卫国家的孩子吗,怎么在这哭呢?”
“莫不是没看到爹娘才哭的吧?”
“哪能呢,这孩子也不是第一次回来了,早就玩野了,哪里会粘着他爹娘。”
“那他哭啥?”
大家伙议论纷纷。
很快,陈卫国和方雅赶过来,一看儿子哭天抹泪的,哭的那叫一个伤心,不禁奇怪起来。
“小义,你怎么了?”
“儿子,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哭了?”
陈义呜呜的哭着,抬头看到爸妈,又瞥到白曦撑的伞,不禁更委屈了。
“哇……姑,姑奶奶,姑奶奶骗我……”
白曦虽然离的有些距离,可也没错过陈义这话,她脑门上闪过一排黑点,她什么时候骗他了?
陈卫国先是一愣,紧接着脸拉了下来,一把揪住儿子的后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