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引起了共鸣,火花塔的顶端在吸引着黎冥。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加快,一直在心中平平稳稳运行的那道光难得的出现了律动。
“那就是光留下的……”黎冥嘴中喃喃自语。
随着随着列车越来越靠近,光明越来越近,黑暗的阴霾仿佛消失了。
当到了城中时,车厢外已然如同白昼,如果不堪身后远处那黑暗的地平线的话,根本无法想象这是一颗被黑雾笼罩的星球。
祭祀带着黎冥到了一个巨大的广场,这广场有许多人都面色虔诚的围站在那,他们全都面向着广场中心的高塔,那个希望之源。
“光之人,前面那位就是我们的主教了。”
祭祀带着黎冥靠近高塔之后就停下了脚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黎冥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看见了一座在高塔前的祭坛,一个身披白色长袍的人,伫立在上面,背对着他们。
看背影的曲线,应该是位女性。
黎冥顺着祭坛的台阶走上去,他本以为主教也是一位来自旧时代的老人,可是当看到正脸时……
那是一位纯洁的少女,在火花塔神圣之光的笼罩下,洁白,而无暇。
主教正将双手握在胸前,向火花塔祈祷着,黎冥知道这时候不能打扰,于是默默的站在边上。
他转而看向火花塔,这个比少女更能让他心动的事物。
面对火花塔那仿佛无上的圣光,他也闭上眼睛,作祈祷手势,开始在心中念起了祈祷词。
不是祈求什么,只是对光的问候。
好一会儿过后,黎冥才睁开眼睛,他转头看向主教,却发现主教早已祈祷完毕,正睁着两只大眼睛盯着他。
但这眼神中既没有好奇,也没有像老祭祀那样的激动,相反,似乎有什么悲伤还残留在这双干净澄澈的眼睛中。
黎冥扫过主教的眼角,那里刚刚一定有泪划过,这让他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还好主教先开了口,她的嗓音如银铃般悦耳,却因为一丝哽咽而多了分悲凉。
“预言之人,请随我来。”她的话很简短,甚至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黎冥跟着她走向高塔的入口,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被不受待见。
“主教大人,请问我有什么冒犯到您吗?”
“不……”主教摇摇头,她看上去并没有一个主教应有的沉稳,这让黎冥更加疑惑,并怀疑起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但愿不是因为什么黑暗的理由,那火花塔可是实实在在的。
“不用猜了,我在几天前,的确还不是主教。”主教察觉到了黎冥的疑惑,面色平静的说道。
她的神情一点也不像是一位正式花季的少女,倒更像是重压环境下的自我约束和自身的感性混合出来的扭曲产物。
这不会让人觉得恶心,反而会让人觉得有些心疼。
黎冥没有说话,他在等着主教继续说下去,主教也随了他的意,继续诉说:“我只是这里的圣女,原来的主教他……已经投身于光的怀抱了。”
“什么意思?”黎冥知道,这个所谓的“投身”,恐怕用“牺牲”更加恰当。
可是“光”不是邪神啊,祂不可能会接受血肉的献祭。
“火花塔的能源并不是无尽的,当年的那道光留下的能源早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接近枯竭了。”
“那为什么……”
“我们后来发现,人们的热枕之心也可以迸发出强大的光,我们祭祀和主教的职责,便是将这些人心中的光引导到火花塔中,让其继续庇护着人们。”
主教似乎是看开了一些,说话的语气平稳了很多。
“但是长此以往,渡引的光的人多少都会出现【光筑】。”
能量同化,也叫元素化……黎冥一下子就想到了课上的知识点,这在法师职阶中是很常见的症状,平时注意调养和恢复就没什么大问题。
但……这末世中,正的有给人喘息的机会吗?
起码这些站在族群命运防线上的人没有……
答案也就显而易见了,炎阳教的制度,应该就是圣子/女作为主教/祭祀的替补,一代一代的往下传,这是牺牲与奉献的传承。
黎冥突然明白了老祭祀那句“我们也尽力了”的含义。
“光会接纳他们的。”他只能这样表达自己的歉意和安慰。
“谢谢。”主教对黎冥的印象稍微好了些,不过她已然有些没有释然。
毕竟,如果黎冥早出现几天,也许她的父亲就不会……好吧,那是无法改变的结局,但至少可以让她好好陪陪父亲走过最后几天,而不是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背影消失在火花塔中。
“相信来时的路上已经有人和您说了。”主教开始话归正题。
“需要我驱动那道光留下的身躯是吗?”
“是的,光的巨人……”这时两人刚好走进火花塔的中心,主教忽然抬起了头,表情虔诚了起来。
黎冥跟着她一起抬头,望向了笔直屹立在他们面前的巨像。
“预言之人,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主教突然说了一句,向后退了出去。
“啊?什么?”正看得入迷的黎冥一下子懵了,没人告诉他要怎么做呀?他还以为会有新手指导呢!
“预言之中说您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主教说完就砰的一下关上了塔门。
“???”黎冥更加懵了。
我不知道呀!
只可惜没有任何人回答他,最后他只能将目光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