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箐笑着想接着跟,宋毅央抓住卿箐的肩膀:“冷静一点。”
卿箐轻轻扣动左手,她左手手腕上的两个银环轻轻相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就在这一刹那,两环之间吐出一条细长丝线将宋毅央的手缠绕住。
卿箐嬉笑,转头看着含笑意:“都说了,不要碍手碍脚,否则,杀了你。”
宋毅央很识趣放开卿箐的肩膀,宋毅央手臂上的丝线不再继续向脖子方向进军缠绕,快速收回到镯子里。
卿箐摆脱胳膊上的束缚,偷偷跟着老仆,宋毅央合上自己的扇子,无奈摇头也跟了上去。
老仆将佐昀天扔到了大堂之上,佐昀天身上本来就有伤口,被这么重重一甩,眉头微微蹙起。
大堂之上,主位之上,一位男子穿着华丽,耐心哄着三四岁的孩子,时不时给他递过小玩具,可都被孩子扔到地上。
他的耐心和火气没处发泄,见到地上的人,把自己手头的玩具扔到佐昀天头上,怒吼:“死哪去了?”
佐昀天抿了抿嘴,恭恭敬敬行礼。他怀里的孩子见到佐昀天被砸忍着疼痛的表情,停止了哭闹。
挣脱大人的怀抱,有些生疏地迈着步子往佐昀天方向走,举起自己小拳头咬紧牙关给了佐昀天一个巴掌。
而后就慌慌张张跑回大人的怀抱,嘴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大人抱起小孩:“冠儿哭闹再找不到你,你就给我滚。”
佐昀天一脸诧异抬头看着这个男人。全然和当初母亲跟前的是两副面孔。
在母亲面前信誓旦旦要为他未来考虑的伟大父亲,实在是难以与现在面前这个男人结合到一起。
男子一脸慈爱抱着孩子:“冠儿,我们去找阿娘喝莲花羹。”
怀里的孩子奶声奶气回答:“好啊,阿爹,最喜欢阿爹了。”说着就在男子脸上啄了一口。男子满意地抱着他出门。
林卿箐躲在屋檐上通过一块瓦片的空位观察着屋内的情况,卿箐微微扬起嘴角:“佐罗天,你真是好样的!”
宋毅央看了也直摇头:“同时一人之子,差别待遇竟然会这么大。”
林卿箐又看看屋内的佐昀天,心疼地蹙眉:“不管你说什么,今天晚上我一定要带他走。”
宋毅央打开扇子给自己扇风,一脸轻笑:“你会带孩子?”
林卿箐没有理会宋毅央的嘲笑,目光一直注视着佐昀天。佐昀天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一整天的高负荷劳碌,直到夜里回到马厩才能休息,佐昀天小心翼翼环顾四周,将藏在稻草下的画纸拿了出来。
而后又小心翼翼拿出了笔砚,佐昀天拿着画笔,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没人而后开始作画。
佐昀天的绘画天赋极强,就这么寥寥几笔,石破惊竹就有了大致的形状。画的又快又好,笔画连贯,笔力控制得当。
这一点和南芸风差别甚大,记得当初,卿箐在画灯笼图案的时候南芸风就羡慕得不得了,说以后孩子也要学画。
卿箐躺在马厩顶上,倒着观察佐昀天作画,宋毅央坐在她身旁。佐昀天她是越看越喜欢,越看越觉得和南芸风相像。
只听远处叮铃声响,声音很轻微,可习武之人本就通五感,不比一般人家。
林卿箐和宋毅央立刻警觉,飞跃到一边繁茂的大树上,以枝丫绿叶做掩护。
只觉空中一只墨绿大鸟飞过,林卿箐脸都变黑了,宋毅央强忍笑意。
卿箐转眼看向一旁宋毅央,咬牙微笑:“很好笑吗?”
宋毅央扫了一下卿箐的表情,收拾一下自己的心情:“咳,不好笑,真的。卿箐……我觉得……”
宋毅央还是没忍住嘴角上扬。宋毅央用扇子遮挡住自己的嘴,只要看到卿箐,他就很想发声大笑,索性直勾勾盯着佐昀天,目不斜视。
那飞过去的身影是个男的,这衣服,这铃铛,难保不是林卿箐的效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