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不予又是一愣,一直奢求的父爱原来一直都在,就像被人欠很久的东西,一下子,都给还上。心里并不是满足,而是手足无措的迷茫。
宋毅央:“当初为了平定内乱,我们做了个假死局,杀了宋毅睿,只有亲信才知道我没事。没想到几年后,还真的会有人躺进去,会是宋毅央。‘”
当初提着留下“宋毅央”的人是他,但为什么到最后反而把“宋毅央”给杀了呢。
他并不知道这是为什么,也不明白心中那份莫名的痛楚来源于哪里。
他只清楚,人类不过是个虚伪的生物,表面一套背面一套,惺惺作态,连他自己也不除外。
宋毅央合上自己的扇子,紧紧握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它捏断捏碎。
每次回忆起自己的胞弟,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毕竟那是曾经和他并肩前行的人。夜的微凉给他带走手上仅有的温度。
宋毅央低头看向宋不予,心里的那份怨气像是才抒发了些:“我可以等你,等你哪天觉得可以杀我的时候。”
宋不予有些压抑看着宋毅央,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不出悲喜,他太会伪装,以至于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个人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宋不予甚至连自己的心里想什么都不知道,他想报仇吗?当然是想的,杀父之仇,怎可不报!可这个人是养育自己五年的“父亲”呢?
宋毅央的好和不好在宋不予的脑子里疯狂窜动,揪扯着他的内心,让他久久不能下决定。
宋不予非常矛盾,非常犹豫,虽说宋毅央对他们女子算不上好,但没有他的庇护,他们两个早就不知道要死多少回。宋毅央看着这孩子的眼睛,显然是迷茫和无措。宋毅央淡笑着。
折扇轻轻敲了敲宋不予的脑袋:“不要想这么多,先努力练功吧。你还未必能杀了我。”
宋毅央指了指他印象里桂花树的方向:“我们再转转。”
宋不予叹了口气乖巧点头。宋毅央在武林上被称为宋商人,因为他的武功只能勉强到自保的程度。内力也孱弱到微不可察。
只有那过目不忘记的能力和商业才能令人敬佩。
听说本来是天之骄子,后来练功气息走错脉络,这才使得武功无法精进。
不少人为他唏嘘,也有不少人在背地里对他嘲笑。
可宋不予知道,宋毅央的经脉错乱,一定是另有隐情。宋家不会允许一个废人做当家主,即使这个人的商业头脑特别强。
但凡有一样不合格,在宋家都会被毫不留情地抛弃。
宋不予虽然没有见过宋毅央真正出手,直觉却告诉他,这个人绝对能不负在山河表上的排名。
后来宋不予有思考过,宋毅央为什么要藏锋露拙。大致猜出了七七八八。
武林中的人,不少有心思狭隘,看不得别人好的人。有些甚至会打探比自己强的人的武功路数。展露锋芒无异于把自己暴露在公众的视野里。做事情便会束手束脚。
一个没什么武功的宋家主,就只是死背各个门派的武功路数保命不会让人心生戒备。毕竟武功路数会为了精进做改变。
其次宋家的山河榜无疑是宋毅央的另一张保命符。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武林中的人自然是自命不凡,可却鲜少做买卖讨饭吃的。山歌榜的奖励制无疑给他们的生活来了不小的补助。
所以大家会有个先入为主的概念,那就是宋毅央喜欢武术,却无法精进,资助武林中的高手只是对武术的喜爱和向往。
在之后宋毅央不管怎么背被人家的武功,都被视为无关痛痒,小孩子家看着玩玩无伤大雅的事情。
会让宋不予明白这个道理的,是一个小丫头的提示,那个小丫头一身墨绿长裙,两只手腕都很热闹,带着首饰,和自己家母亲干干净净的手腕完全不同。
那个人长得很漂亮宋毅央对她的态度和对别人的截然不同,她却和自己说,她想杀了宋毅央,但是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