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这个事没法换合伙人,凶手如果真是两口子,首先不存在分赃均不均的问题,小矛盾肯定会有,可因为这些琐事将对方杀了,就意味着断了财路,只看凶手继续作案就知道,他没想收手,真说对媳妇儿起了杀心,杀了之后,再作案咋办?肯定比两个人要难,而且,你们看最后三起案子,凶手可没得到多少钱财,说明一个人力量还是薄弱了些,当然,不排除丈夫杀了妻子这个可能性,只是这个点并不关键,至少目前并不关键。”
宋英杰点头道:“最后这三起案子,凶手想财色兼收,显然没做到。”
崔鸣又说:“刚才你问剩这个丈夫一个人,分尸,装袋这些步骤咋做的?”
“对呀,咋做的?”肖勇顺着崔鸣的语调重复了一遍。
“首先一点,第一起案子和后面的三起案子最大的不同在于心里变化,也就是说,第一起案子凶手是慌乱的,没有时间思考的,后面三起他已经不再慌乱,甚至提前想好了!”
崔鸣点上一根烟,接着说道:
“咱们一会儿可以比对一下最后三起案件和之前案子的尸表检验报告和编织袋子的痕检报告!皮肤上的毛发,汗垢以及肤纹的细腻程度会影响手印的显现效果,之前的案子,如果是我所推断的那样,应该是男的撑开编织袋子的口,女的抱起或拎起尸体的某个部位放进编织袋子里,尸表皮肤上血迹分布,手印分布显现的是一种状态,而后面三起案子,如果剩下男的一人作案,奸尸之后要独自完成装袋的过程,这个过程中很难再用抱起这个动作,尸体上的血迹分布,手印分布应该会有些不同,同理,编织袋子的指纹分布也一定有些不同!”
宋英杰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说:“如果能成功提取被害人皮肤上作案人留下的指纹,这种类型的案子就会容易些了,但愿这种技术能尽快有突破!”
郭华明深吸一口气,有些兴奋的说:“来吧,咱们就一起验证一下崔队的推理是否正确,小凡,你跟崔鸣去把卷宗中的尸表检验报告和痕检报告分出来,拿过来,咱们一起看看!”
李一凡点头起身,肖勇也跟着站起来,崔鸣带头走在前面,听着后面李一凡的训斥:“你干什么去?老实在这待着!”
崔鸣嘴角微扬。
俩人出了郭华明的办公室,走在走廊上,崔鸣低声问:“方不方便透露下那小子跟你啥关系?”
“发小!”李一凡没有温度的回答。
崔鸣挑了挑眉:“那小子的爹是不是个大领导?”
李一凡歪着头看了看崔鸣,问:“怎么,想抱大腿?拜把子?后悔之前没有卑躬屈膝了?”
“这是啥话!我要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小子早被我踹回省城了!还卑躬屈膝!他爹就是天王老子,我老实的破我的案,他能咋着我?”
“那你问这么清楚干什么?”
崔鸣没再说话,俩人已经到了崔鸣办公室门口,崔鸣打开办公室的门,又拿钥匙将档案柜中的卷宗一摞摞抱出来,俩人开始认真分类。
“你父母,官也不小吧?”
安静了好一会儿,崔鸣突然问了一句。
李一凡头都没抬回了一句:“还行。”
屋子里又安静了。
……
郭华明和宋英杰边等边聊着案情,肖勇一边静静的听着,也不插嘴,老实的很。
郭华明说着说着,突然看向肖勇问:“你是对崔鸣本人有意见?还是对来这种小地方有意见?又或者是对省厅领导把这么重大的案子交给一个小地方的刑警有意见?”
别说肖勇,连宋英杰都愣住了。
先不说郭华明跳跃的毫无预兆,这么直白的问题,不应该是出自一个平时少言寡语的郭华明之口,宋英杰马上意识到,这是郭华明有意要帮崔鸣!
肖勇是谁的儿子,宋英杰和郭华明都知道,宋英杰以为崔鸣也知道,只要私下一问,郭华明和李一凡应该都会说,所以他以为崔鸣的容忍是一种不得不的妥协。
他们能怎么办呢?活在俗世中,就要遵守俗世的规矩,他们早已过了愤世嫉俗的年纪!
宋英杰认为郭华明会跟他一样,自始至终只做个旁观者,可这个时候郭华明不惜得罪人,也要帮崔鸣,宋英杰算是知道郭华明有多看重崔鸣了。
肖勇沉默了。
郭华明笑了笑说:
“我听小凡说起过,你从小立志做一名侦探,像福尔摩斯那样的侦探。”
肖勇脸红了。
“每个人都有不如意,你的不如意是生在了那样的家庭中,让别人只注意到你的家世,看不到你的才能。”
肖勇狠狠的点了点头,期待的看着郭华明,想听到他想听到的评价。
“什么是才能?你一直想证明的东西,在这里,所有人,包括我,包括崔鸣和那些普通刑警,也包括老宋和小凡,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有!”
肖勇愣住了。
郭华明突然收起笑容,严肃的说:“我们只想着怎么破案,而你随时想证明自己,急切的想证明自己,恨不得立即证明自己!没有马上能证明自己的方法,就用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办法!”
宋英杰脑子嗡的一下,郭华明这话说的太狠了!
肖勇急了:“我只是说出我的想法,有错吗?一点批评,一点不同意见都听不了,破什么案子?!”
“是谁听不了一点批评?又是谁听不了不同意见?”郭华明盯着肖勇的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