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力接着说道:
“丁兰每次杀人的时候,确实都是突然到访死者家,就说自己又挨打了,想在被害人家住一宿,这几个傻女人都信了!还热情的不行,丁兰提前把安眠药磨成粉末,很容易就倒进杯子让被害人喝了,她为啥要清理现场?一是她杀她婆婆的时候家里没有外人的指纹,脚印,实在是说不通,二是,她在前四个被害人家里都上了床,别说指纹脚印,头发肯定都会留下,说到这儿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初,二十一年前,但凡朝女人身上想想,别老找指纹脚印,也看看床上的头发,兴许就留下证物了!”
郭华明突然抬起头问吴大力:“你恶心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看见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就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因为你感觉到丁兰没有把别人的性命当性命,而且,她到现在也不知悔过,没有愧疚,还洋洋自得的讲述这些罪行,这些跟咱们正常的价值观,道德观相违背,让你觉得很不舒服!”
吴大力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屋子里又安静了。
赵光突然长叹一口气说:
“我回家得跟我妈说,以后出去少占便宜,便宜是那么好占的?弄不好就赔上性命!也得管着点女朋友,不能养成她爱占便宜的习惯,太吓人了!”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赵光一个人身上,赵光被看得有点不知所措,他想了想自己刚才说的话,小心地问:“我哪说的不对了?”
吴大力没好气的说:“一屋子光棍,就属你年纪最小,女朋友,女朋友的,馋谁呢?!”
屋子里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转移到吴大力身上,只崔鸣下意识的看向李一凡,不由得又是一个激灵,李一凡再一次看到了崔鸣眼中的嫌弃,咬着牙又在心中记了一笔。
吴大力小心的问:“我哪说的不对了?”
郭华明站起身,转向窗外,缓缓地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们,一切都是她成心表现出来的,轻视他人性命,不知悔改,毫无愧疚,其实是一心只求速死,你们会怎么想?”
“啊?”
“她如果真的那么冷血,就不会对尼龙绳产生恐惧,相反她会变态的喜欢上尼龙绳!在她杀死周桂容之后,目的达到了,之前支撑她作案的动力没了,她再也动不了手了!她怕的不是尼龙绳,是她自己!”
“她也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如果她本性不善良,就不会为了哥哥委屈自己嫁给宋喜木,可她还有一颗不甘的心,结婚之后,她认为她欠家里的情还清了,不再来往,可婚后的种种不幸,让她心中的恨越来越浓烈,究竟该恨谁?宋喜木打她次次都是周桂容教唆的,她能不恨?可周桂容为什么要教唆自己儿子打儿媳妇?因为自己受过的苦,儿媳妇没受过她就心里难受!这娘俩儿欺负丁兰,却还需要让丁兰挣钱养着他们,然后丁兰挣的钱全部被周桂容攥在手心里,她想离婚怕是连当初的聘礼都还不上,再说,周桂容母子也不会放她走,所以心上人的离世不过是个引子罢了,没这件事,迟早也会有别的事,彻底让丁兰爆发!”
“家庭暴力毁的不仅仅是一个人!”
屋子里再次陷入一阵安静。
崔鸣突然一拍大腿,站起身来说:“好了,这个案子告一段落了,咱们开始下一个!”
陈兵说:“收尾我来,你们整下一个吧!”
郭华明转身点了点头。
石小磊马上问郭华明:“按照您来的时候排的顺序,第二个咱们整石鼓村抛尸案?”
郭华明说了一声:“好!”
吴大力激动的问崔鸣:“头儿,咱就常驻命案积案组了呗?”
“真不会说话,你咋不说是老郭到咱重案组了呢?”
吴大力马山领会了崔鸣的意思,呵呵傻笑。
郭华明笑着摇了摇头跟石小磊说:“介绍下石鼓村抛尸案。”
石小磊点点头开口道:
“石鼓村抛尸案发生在十五年前,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凶手作案的第一现场一直没有找到,石鼓村只是抛尸的地方。”
“死者叫卢晓梅,遇害时十六岁,被发现时衣着整齐被埋在雪中,报案人是石鼓村的村民何大喜,出了正月,何大喜在自家的田间备耕的时候,发现了被埋在雪中的卢晓梅,这一天是十五年前的三月十一日。”
“因为天气寒冷,又被埋在雪中,尸体腐坏减慢,法医给不出准确的死亡时间,但是很快就查明了卢晓梅的身份,她是在三姨家过寒假时失踪的,她三姨家住石磨村,距离石鼓村大概二十里路,在一月三十号晚上十一点卢晓梅的三姨报的警,说是傍晚吃完晚饭,卢晓梅要去小卖部买些零食吃,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当年民警接到报案找了很多地方,石磨村和周边几个村都找了,没找到,没想到一个多月后在石鼓村发现了尸体。”
“法医的尸检报告,我一会儿拿给你们看,卢晓梅死前曾被qiáng_jiān,死于机械窒息死亡,也就是被掐死的,身上还有多处伤痕,应该是死前与凶手有过抗争所致,死者下体损伤严重,内裤上留有精斑,也就是说,这次我们有证据,只要郭老师能说出犯罪嫌疑人的特征,咱们按照特征,就算找出一堆犯罪嫌疑人,逐个比对就行了,这个案子应该简单些。”
崔鸣看向石小磊问:“完了?”
“完了!”
“你从哪看出简单的?”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