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崔鸣接到省厅电话,比对结果,死者就是秦海莲。
谁去通知家属?崔鸣看向吴大力,于伟,赵光。
三个人此时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吴大力一边逃避着崔鸣的眼光,一边自言自语道:
“我觉得这事最适合让谢玲玲和李一凡俩去,冷着脸通知家属,再冷着脸离开,或许还能起到让家属镇静的作用。”
崔鸣说:“好,你去跟谢玲玲说,如果她不去,就你去!”
吴大力悔恨的想抽自己的嘴。
结果不用问,这种事没人愿意去做,吴大力不仅挨了谢玲玲一顿骂,还得去面对死者家属的悲痛欲绝!
而这时候,崔鸣拿着开阳桥女尸案的尸检报告去找郭华明了。
郭华明认真的看着报告,李一凡冷冷的看着崔鸣问:“你就不能让老师休息一会儿?”
崔鸣揉了揉自己发涩且通红的双眼,很无辜的看着李一凡。
李一凡当然明白崔鸣的意思,马上又说道:“你多大,老师多大?你年轻力壮的熬几天夜算什么,老师……”
李一凡突然停住了,崔鸣示意她继续说。
李一凡冲崔鸣瞪了瞪眼,然后转头对郭华明说:“老师,我的意思……”
“死者溺死之前已经喝下了足以致命的农药!”郭华明打断了李一凡,抬头看着崔鸣说。
崔鸣点头说:“对!自杀,说不通,她喝完农药如果不及时就医死定了,干嘛非要跳河再遭些罪,更何况死者也不可能坐在河边抱着农药喝……”
“为什么不可能?”李一凡没好气的问。
“谁自杀不是死在床上,旁边放着遗书?跑河边上抱着农药喝,是怕没人看到,救不了她?”
“她要是半夜坐在河边喝,谁看得见?”
“她有父母,再绝情,死前也要留份遗书给父母吧?再说,她是想自杀,死是目的,只要能死就好了,干啥非要死前再跳回河?双重保险吗?那喝农药干啥?直接跳河不得了?”
“也许是她在河边喝完农药不小心,失足掉进河里的。”
“研究生,你多少了解下柳河的情况再发言,失足也是有前提的,不是想跳河,在柳河两岸就失不了足,她总不能贴着河边喝农药吧?再说喝完农药的反应,那滋味不好受,她哪来的力气再去跳河?”
“毒发是需要时间的,又不是喝了马上就死,也许是死者喝完农药觉得难受,挣扎时滚下河的!”
“她为啥要到河边挣扎呢?大冷天的,在炕边不好吗?她总要给自己留下我是谁,我来自哪,我爹娘是谁的线索吧?现在这么个死法,图啥呢?”
郭华明趁着李一凡张嘴还没出生,见缝插针的问崔鸣:
“你觉得是他杀?”
“他杀也说不通,死者身上没有伤,尤其是脸上,如果有人要杀她,强行给她灌入农药,两颊不可能没有用力过度的按压伤,可死者身上很干净,什么伤都没有。”
李一凡马上接口道:
“万一是凶手逼她自己喝的呢?”
崔鸣被气乐了:
“站在河边,凶手逼死者自己喝下农药?她要是没活路了,自己跳河呗,兴许还能游到对岸有条活路。”
“死者不会游泳!”
崔鸣扶额。
“小凡,去帮我买条烟,我微信把钱转你。”郭华明淡淡的说。
李一凡狠狠的瞪了崔鸣一眼才离开。
“她今天是不是吃啥不对口的了?”崔鸣感觉莫名其妙。
郭华明看着手中的尸检报告和照片,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儿,郭华明问:“死者身份确认了?”
崔鸣点头道:“刚确认的,不是本市人,她父母说是为了男朋友跟家里闹翻了,八月中旬跑到开山找男朋友来的。”
“男朋友你见了?”
“还没,刚确认死者身份,大嘴去通知死者家属了,死者家属只知道这位男朋友叫肖志成,跟死者是一个大学毕业的,家里是开山市边上一个村里的,村子名字都不知道,我让于伟和赵光联系大学,查找肖志成的个人信息,看看家在哪住。”
郭华明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说:
“先跟肖志成见见,才能知道死者在开山的活动轨迹和心里路程,咱们再做推断,现在就只有尸检报告,问题太多!”
崔鸣点点头,转身出了办公室。
崔鸣回到自己办公室的时候,于伟已经找到了肖志成的家庭住址,也已经联系了管片民警,除了问了问肖志成的家庭情况,还让民警尽快联系上肖志成,让他来趟重案大队。
“肖志成所住的村是今年才脱贫的,”于伟跟崔鸣介绍着:“民警不太清楚肖志成家的情况,但知道肖志成,因为他是他们村里第一个大学生,民警说,那个村的百姓之前没啥收入来源,村子周围的地不适合种粮食,早年靠着石山背石头过活,后来石头没销路了,就穷的不行不行的,去年省里拨专款修了一条路,把村子和外面连了起来,然后又是拨款又是贷款的给村子,建了不少池塘,养殖河鱼,河蟹,河虾往外销,还用以前遗留下的石头建了一个石头村,供游客度假,就是农家乐。”
崔鸣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表说:
“等大嘴回来,大家都先回家休息休息,这个点,就算找到肖志成,他今天也来不了,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养足精神再战!”
他们确实都很累,大家在等检验报告的时候,崔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