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宁轻进教室,就感觉班里的气氛有点怪。
她刚刚坐下,就听到身后的许平洋用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她道:“刚刚主任来找我,说赵锐他爸在办公室,等着给我赔礼道歉。”
许平洋的鼻子里还塞着药棉,鼻梁青紫,看起来比昨天还要严重。
“啊?道歉?所以,他们的意思是,只要赵锐他爸向你道歉了,这事就算完了?那赵锐也不会被学校开除了?”
宁轻一连续反问了好几个问题。
“应该是这个意思。”
宁轻突然勾了勾唇:“好啊,那就让赵锐他爸向你道歉啊,反正,又不是你要求他道歉的,又没有人规定,他向你道歉你就得原谅他,对吧?”
许平洋依旧一脸为难,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哎,你真的不用担心!”
“其实我主要是怕赵锐狗急跳墙,以后会遭到他们的报复!”许平洋说出自己的顾虑。
确实,许平洋的想法不无道理。
虽然他们还有两个多月就初中毕业了,赵锐想要报复许平洋可能找不到人,但是,只要赵锐想要知道许平洋家的地址,这还是很容易就能打听到的,到时候赵锐的父亲万一向许平洋的家人进行报复,那就说不准会是怎样的结果了。
这事情许平洋的确很是为难。
“对不起啊,都是因为我。”宁轻真诚道歉:“要不,这件事还是交给我处理吧。”
“不行!”许平洋连连摇头,坚毅道:“不需要,本来他现在是针对我,不能再轻易将你拉进来了,这事他们冲着我来就行了。”
宁轻心中一热,这是一种感动。
同时,她也很欣慰,觉得之前对许平洋的付出,如今总算有了回报,虽然许平洋已经不记得她了,可他知道对她好了,他对她有了担当。
宁轻像是吃了定心丸,对自己一直坚持的东西有了更加坚定的信念。
这是她第一次和许平洋一起面对一件突发事件,看着他那坚毅的神情,她突然觉得,这件事也不算什么,不过,不代表她不去做什么来控制这件事往不好的方向发展,她要将这件事的坏影响扼杀在摇篮中。
“我陪你先去办公室,看看他们究竟想干啥。”
“好!”
二人进了校长办公室,便见到校长和主任,还有赵锐他爸,赵锐没在,他们的神情都不太好。
“许同学来了!”主任说了一句。
赵锐他爸一见到许平洋,立刻站起身,刻板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许同学,我是赵锐的爸爸,咱们昨天见过的,我回去已经将赵锐狠狠训了一顿,他已经向我保证过,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我今天来,是替赵锐向你道歉的,是我没有教育好赵锐,对不起!”
“道歉?”宁轻挑了挑眉:“赵锐爸爸,许同学是为了帮我,从而被赵锐打伤的,我和赵锐同学可没有任何交集,他竟然敢欺负我,赵锐爸爸,打人的是您儿子,您没做错什么,所以,您不必道歉,反而我觉得,赵锐不应该躲在父母的背后,作为十六七岁的男孩子,时间要是倒退三十年,十六七岁的年纪都该成家了,他难道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难道他不应该主动出现向许同学道歉么?”
赵锐他爸汗颜啊,气得牙痒痒,心中想着回去将赵锐那个畜生好好再揍一回,揍到他再也不敢干坏事为止。
他继续陪着笑:“这位同学,你说的对,的确是我考虑不周,我下午就让赵锐亲自向你们道歉。”
“当然可以,男孩子就应该有担当,否则容易让人瞧不起!”宁轻继续道,丝毫不顾及赵锐他爸的脸面,谁让他儿子欺负人来着,好话赖话他都得受着。
他儿子将人打伤了,若只是他代替他儿子轻飘飘说一声道歉这是就算揭过去了,那么,对赵锐没有半点惊醒,他以后还敢继续欺负人。
赵锐他爸很快就离开了。
宁轻和许平洋离开校长办。
许平洋担忧地望着宁轻:“你刚刚这么说,会不会更加激怒他们?”
“不怕!”
整个上午,许平洋都是战战兢兢度过的,反倒是宁轻,半点不受影响。
早上宁轻就让许平洋中午跟她一道回家吃午饭的,所以,今日许平洋没在食堂蒸盒饭。
宁轻将已经凉了的鸡汤热得滚烫,又煮了两人份的面条,煮熟后,感觉有点太素,干脆在面条装碗前,在两个碗里都打了一个鸡蛋,加入滚开的面条,拌了拌,鸡蛋很快就被烫熟了,成了两碗鸡蛋拌面。
这还是许平洋第一次来宁轻家,他显得异常拘束,见宁轻手里端着面碗,连忙站起身打算帮忙。
宁轻噗嗤一声笑了:“你可是我请回来的客人,哪有客人亲自来端饭的道理。”
面对宁轻的调侃,许平洋搓了搓手,傻傻地杵在旁边不知如何是好。
“逗你玩呢,喏,你帮我把那个汤碗端过来,咱们就可以吃了!”
许平洋这才如释重负,端起汤碗就朝桌上送,哪知汤碗烫的要命,他又不能汤碗扔在地上,只能咬牙坚持,将鸡汤放在桌上。
宁轻虽然常常粗枝大叶,可是她分明看到许平洋表情的变化,她伸手去触碰汤碗,当即发出“嘶”的声音,好烫啊。
她立刻反应过来,去瞧许平洋,见他的表情很快恢复如初,可是,他却微微蜷缩着双手的手指。
很明显,这家伙的手被烫的不轻,可他竟然若无其事?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