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她终于睡去。
天麻麻亮的时候,宁轻被一阵唢呐声吵醒,外面似乎在做法事,后来所纳税没再响,宁轻便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被外面的哭声吵醒的,又有宾客来了,哭声比较吵杂,有男有女。
宁轻坐起身,发现连齐早已起床了。
她连忙穿上鞋子,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发,走了出去,便看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中年男人的搀扶下站在连奶奶的遗体前哭。
“我的老姐姐啊,你咋就不等我来见你最后一面呢?”
老人家喊连奶奶姐姐,那么,她就是连奶奶的妹妹了,也就是连奶奶的娘家人。
听说连奶奶以前是位千金小姐,如今看连奶奶的妹妹和她的家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气度皆不普通。
宁轻走出屋子,却未见连越的身影,她很想找人问问,连越去哪里了,然而,大家都在忙碌,连绍兵在忙,钱红也在忙,宁轻也没去打扰他们,自己走出院子,四处看了看,依旧没看到连越,他大概也很忙吧?
“轻儿!”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身,就见钱红正朝她招手。
“阿姨!”
钱红带她去了厨房:“肚子早就饿了吧?”
“没有,我刚刚才起床!”
钱红指着桌子:“你看,这些都是小越一大早出去买的。”
桌上,是冒着热气的胡辣汤和几个烧饼,还有两根油条,看到这些吃的,宁轻立刻感觉饿的不行。
钱红笑着催促:“来,坐下,快吃吧,小越说胡辣汤必须趁热吃。阿姨就不陪你了,你自个吃饱啊!”
宁轻点点头:“我知道了阿姨,您快去忙吧。”
钱红离开,宁轻坐了下来,忍不住感动啊,连越特意买了她喜欢吃的,他都记得呢。
她突然拍了拍自个的脑袋,刚刚忘了问连越去哪里了。
她这个笨蛋!
吃好早餐,宁轻想去问钱红有没有需要她帮忙的,钱红却让她去补觉:“阿姨知道,你昨夜陪着他们一道守夜了,再去睡会吧。”
可是,她不困了啊。
她还是去陪连奶奶吧,过两天就要安葬了,以后她便再也见不到连奶奶了。
看着老人家的遗容,宁轻想起过往种种,其实,连奶奶这辈子吃了许多苦的,老人家经历过兵荒马乱,经历过饥荒,所幸,生活在和平年代,生活有盼头,总算苦尽甘来了,老人家也算是享了几年福的。
随着宾客越来越多,总是听着哭声,宁轻感到无比的压抑。
她走了出去。
“哎,你等等!”
宁轻的手臂突然被人从后面拽住,那个拽住她手臂的人十分粗鲁。
宁轻不满地看着那个人,是个十四五岁的漂亮女孩,宁轻从未见过她,自然是不认识的。
她微微皱眉,声音不咸不淡:“有事吗?”
女孩的眼神里流露出明显的鄙视,这是对宁轻的鄙视和敌意。
“我叫刘忻!”女孩语气不善:“你的名字是不是叫宁轻?”
“是我!”
“果然是你!”女孩的声音陡然拔高:“我看,你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这个名叫刘忻的女孩简直莫名其妙,她长得好看不好看关她什么事!
宁轻不欲与她多说话,又问了一句:“有事吗?”
“喂,我是连越的同班同学!”刘忻神情倨傲,语气嚣张:“我们是好朋友。”
所以,这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就是来告诉她这些的?
“哦,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对你们是否是好朋友这件事完全不感兴趣,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先走了。”
刘忻语气突然变得非常恶劣:“你嚣张什么?我可听说了,你和连越关系越来越差了,依我看,他是讨厌你的吧?”
“莫名其妙!”宁轻留下四个字就要离开,谁知刘忻再次抓住宁轻的手臂。
“放开!”宁轻冷冷斥了一声。
“怎么,被我戳穿了你的心事,不敢面对了?也是,你一个普普通通的乡下丫头,如何能够和我争?说出来不怕吓到你,我爸是永齐县最有威望的企业家,记住,我的身份不是你能够比拟的。”
“嗯,我知道了。”宁轻的神色越发寡淡,她压根就不想和这个刘忻多说一个字的。
“我看你还是嫉妒我了吧?”刘忻自说自话,简直令人无语,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这般优越感,弄得别人都是蝼蚁似的。
宁轻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数声后,反问:“嫉妒?等哪天你当上最有威望的企业家,再来和我显摆行吗?”
刘忻表情一噎,竟无法反驳,她一向嚣张惯了,如今这么背宁轻反驳,她自然是不甘心的,真是越想越气,人一旦过于生气,便容易变得不理智,这个刘忻就是这种情形,她看着宁轻这张脸,她伸手就扇在宁轻的脸上,发出极其响亮的声音。
宁轻的脸上立刻显露出五个指印。
宁轻自然不可能任由别人打骂不还手,那绝对不是她的风格,她信奉的是有骂将回,挨打必定要十倍百倍地换回去,她毫不迟疑地朝刘忻的脸上扇去,几乎用尽了全力,扇完,她甚至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又麻又痛,可见她使出的力气之大。
刘忻的脸上可就不止几个指印那么简单了,她的脸颊通红,已经肿了起来,她放声嚎叫:“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你等着,我让我爸收拾你!”
“好,我等着,尽管来!”
刘忻在宁轻身上没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