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熙华办事自是雷厉风行,不到两日就把陈颐青送了出去,又一气发落了陈颐青院子里伺候的大小丫鬟们。
郑明珠站在一边伺候着,陈熙华道:“都是些不中用的,只会挑唆着主子不学好,日日只知淘气,留着还了得,都给我打发了!安哥儿媳妇另挑好的来,倒也不用你j□j,只先学一学规矩,待公主下降,都送到公主府去,请公主身边的教养嬷嬷j□j就是。”
那些丫鬟们有哭着求饶的,有发着抖说不出话的,也有跪着低着头,一动也不动的。只有一个直接就晕了过去。
墨烟轻轻扯了扯郑明珠的袖子,努努嘴儿。
郑明珠记得,墨烟前儿来跟她回过,府里这么查了一通,查的鸡飞狗跳,有想尽法子不给查的,最后强着查了,果然有了身孕,只不过是和外院的小子私通的。
也有一脸忐忑不得不查,查出来长出了一口气的。
而这样的丫鬟,二爷房里就有一个,看墨烟的暗示,想必就是这个了,郑明珠打量了一下这个晕倒的丫鬟,倒是杏眼桃腮,颇有几分姿色,穿戴也比其他丫鬟更华丽些,郑明珠发现,她身上穿的桃红的缎子裙子,并不是市面上买得到的货色,郑明珠就知道了,想必是主子赏的,家里主母赏丫头一两件旧衣裳倒是正常,只是这样明显新的裙子,就古怪了。
只不过再怎么着,此时晕倒在尘埃,这样亮丽夺目的新裙子也没什么意思了。
郑明珠也不知道她结果如何,陈熙华动了真怒,这些丫鬟不问青红皂白统统发落,连发落去哪里都不由郑明珠过问,郑明珠不过是旁观了陈熙华的处理,然后看着人把她们连拖带拉的带走,然后奉命去重新挑一批新丫鬟。
这还是郑明珠第一次这么明确明显的感受到权贵的威势,就算她早已在心理上对此有了足够的认识,但依然没有这一次这样受到震撼。
她多少次以侯府、县主的权势压过人,也见过陈夫人、陈颐安在府里处理人,但没有哪一次有这一回陈熙华动怒的出手这样叫她从心底里感觉到了不同。
不给理由,不给机会,连坐同罚,连有没有都不必查清楚,直接从上到下全部发落,今后陈颐青回来见到的全部是陌生的,由公主的人j□j过的丫头和小子,真是最大限度的就给陈颐青作乱设置了最大的屏障了。
陈颐青的院子里从里到外丫鬟婆子小厮也有三四十人,这样大的手笔,真叫人叹为观止,不过这也只是勋贵特权,若是一般平民,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样的权利。
但是这一种处置方法的确给郑明珠带来的极大的震撼和深刻印象,连陈颐安比起来,都显得格外温柔。
郑明珠叹息了两三回,又忙着奉命去给陈颐青重新挑人了。
这一回因新近的人多,府里很是热闹了一番,有些家生子儿愿意去服侍驸马的,偏没选上,有一
些不愿意去服侍驸马的又选上了,又要选勤快老实的,又是容貌上略好的都不能要,免得硌了公主的眼。
后来在家里头选了些,又买了一些,甚至还郑明珠特地进了宫,与庄顺公主说了一会子话,又去回了谨妃娘娘,谨妃赞武安侯府想的周到,为了公主不受委屈,提前两个月就为驸马新选了若干下人,又来请赐公主身边常服侍的嬷嬷和宫女,到府j□j下人,为着下人都能避讳公主的起居习惯之类,以免公主有一点儿的不自在。
谨妃便派了公主身边的一个教养嬷嬷,一个宫女前往武安侯府,j□j府里新选出来的驸马身边服侍的人。
第二日,圣上也下旨,赐了陈熙华和陈颐青若干东西。
郑明珠便松了一口气,这事儿算是过了明路,就算是某些有心人打听到了什么,拿着往外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了。
又过了几日轻松的日子,进了七月,郑明珠板着手指头算着陈颐安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还没盼了陈颐安回来,倒是郑明艳打发了人来请她。
来的是陪着郑明艳陪嫁到燕府的大丫头如柳,郑明珠不由便问:“你们家姑娘可还好?”
如柳道:“就是不大好,才敢惊动大姑奶奶,还有太太,我们姑娘也打发人请去了。”
自从郑明玉袭了安国公,林氏也就升级成了太太了。
郑明珠知道郑明艳为人稳重周全,打发人来请她和林氏,显然是要娘家撑腰的意思,便立即吩咐丫鬟给他换衣服,就随着如柳去燕府。
如柳笑道:“我们家姑娘吩咐了,这事儿别的人也罢了,只大姑奶奶和太太这里是不能瞒着的,趁着这会子我出来,竟就秉了大姑奶奶罢。奴婢如今新学了梳一种新的法式,我们姑娘都赞好看,不如让奴婢伺候一回?”
郑明珠便知道这里头有文章,吩咐自己的丫鬟都下去,如柳一边细细的给郑明珠梳头发,一边就在她耳边上小声的把话说了。
郑明珠听的一笑,郑明艳办事果然周全,这个事儿若是不提早跟自己说了,蒙在鼓里替她出了头儿,今后说了出来,便成了拿郑明珠和林氏当枪使了,可现在说出来,也就算不得什么大事,为着自己家出嫁闺女的地位,安国公府也是要强硬的。
没有高门会不为出嫁女出头的,若是不闻不问,那自也叫人看不起。
不过,郑明珠眼珠子一转笑道:“如柳你家姑娘可是给你在外头寻了个女婿了?”
如柳不妨郑明珠突然这样问,脸顿时红了,笑道:“大姑奶奶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