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姑娘!”叶归尘从树丛中探出脑袋来,见四下无人这才赶紧上前。手中一样东西嗫嚅着不知该不该说,面上已是深深的愧疚,竟然抬手“啪啪啪”给了自己几个巴掌。白蘅不知是高兴还是难过,转过身去冷冷道:“我是害了叶蓁蓁的妖女,你这样追出来就不怕被人看到?到时候再说你私通妖女祸害主子,罪名一旦盖在脑袋上想脱去就太难了!”
叶归尘忙道:“姑娘是冤枉的,这里是我们叶氏用来招邪祟的符咒,姑娘他日或许有用得到的地方。恕归尘胆小力薄只能帮你到这里,告辞!”叶归尘将符咒塞入白蘅手中,面上亦是说不出的悔恨与无奈,半晌方才转身离开。
白蘅见那仓促的背影飞快消失在谢氏的大门内,方才苍凉的内心忽然有了些许温暖。打量一番手中的符纸,随即将其细细撕碎扔进秋风里。黄色衣裙和那东方徐徐升起的朝阳融为一体,一瞬间让人分辨不出哪里才是白蘅,谢景飒俊面逐渐阴沉。
“下雪了,小柚子快来看啊,好大的雪!”匡当一袭猩红色的斗篷在茫茫的大雪中耀眼般的闪烁,伸出双手一边挥舞一边大声的喊着白又夕。
白又夕缩着脖子钻出门来,果然是漫天的大雪,顿时惊喜的张开双臂却立刻被匡当撞入怀中。
“你也对我好些,要不是我带你来,你哪能看到这么美的雪!”匡当说着话却促狭的将个早准备好的雪球塞进对方衣领中。
这下子热闹起来,白又夕岂是个省油的,两人当即满雪地的打滚互相掐个没完。
“够了够了,我求饶还不行,你这功夫不知道跟谁学的。平时看着人模狗样是个世家子弟,一旦打起架耍起赖来简直神仙难敌。”匡当被蹂躏的衣衫不整鬓发散乱,最可惜的是新买的斗篷也沾了不少泥水。无奈之下只能举手投降,再看对方好似也不比自己好多少,忍不住窃窃偷笑。
白又夕起身边整理衣衫边道:“我们清风里的人可不全是君子,也有女子,而且是十八般武艺俱全的女中豪杰。”
匡当心知小柚子又想到伤心事,忙转移话题:“快着点,今天已经是我们来漠北的第十天,连苏沐的鬼影都没见着想要完成任务还不知要遇见多少难处。”
话说谢宠打发两位弟弟前往暮阳雪域设法离间苏氏关系,以削弱其势力。匡当与白又夕倒是不负所托想尽了办法将消息放出去,只是可惜所有消息都是泥牛入海杳无音讯。两人终于绷不住,今夜无论如何要潜入苏氏府邸查看究竟,以防他们再有什么阴谋诡计。
南方还是深秋,这会子的暮阳雪域已经整个被厚厚的积雪包裹,白茫茫的雪域中偌大的宅院就好似一头怪兽般矗立。两个黑色的身影悄然跳上屋顶,随即一个往东一个往西分开行动。匡当猜测东方为上,自己一定能找到苏易父子,是以也就更加小心谨慎。果然不出所料,没出个三五米便见得一处四四方方精致的小院内灯火通明欢歌笑语,一定就是主宅没错了。
白又夕往西走了一段,但见黑乎乎一团连个人影不见,偶尔有只夜猫子出来寻食证明这里连只耗子都留不住。既然如此便就放松了警惕,跳下房顶到得院中慢慢摸索。忽而闻得一股诱人的香味儿,忍不住凑近那窗前往里看。只见昏黄的灯光下一个美人儿托着下巴黯然神伤,原来是个独守空房的小妾,白又夕很是无趣的就要往别处去。
“抓刺客!”一声尖叫打破了暮阳雪域这头沉睡的怪兽。顷刻间四面八方跳出无数的鬼面人,这些都是苏氏门徒,其下手凶狠毒辣在仙门中早有风传。
白又夕暗叫“不好”,一定是匡当行踪泄露,忙就往东面宅院跑。哪知没跑出两步却被一人拦住,“你现在过去也不过是多个死人罢了,何必呢!”说话间一节酥臂轻轻一揽将人带入门内,旋即就要将门带上。
“嘭!”匡当慌不择路也跟着一头钻了进去,却被眼前情景惊住。
只见那姑娘一只玉臂将白又夕搂入怀中,而小柚子刚好嘴巴亲到人家脸上,两人好似情人私会,哪里是和自己一同来苏氏府邸打探消息的!
“瑶姬姑娘,今夜府中潜入刺客,我等奉命前来搜查!”几个鬼面人推门便要进屋,却见得一面镜子兜头砸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位“哐当”倒地晕了过去。
瑶姬冷眼再看那后面跟着的几个,冷笑道:“别以为我今日不得宠便任由你们欺负,我再不济也是主子,由不得几个奴才肆意践踏。”几个鬼面人愣了愣,这瑶姬原是苏易的宠妾,就是因为性格太过刚烈才被冷落。虽说她今日在小院里独守空房指不定哪日又要登堂入室,没必要为了一点不着边际的风声干掉脑袋的事。
是以几个人赶紧将地上被砸晕的那位拖起,边退便道歉:“小的们有眼无珠打扰了姑娘,还望您大人有大量,这就告辞!”说完赶紧一溜烟的往别处去查询。
瑶姬这才松懈下来,咳了两声以示危险已去。匡当与白又夕齐齐从被子下露出脑袋来,匡当没好气的,“滚过去,离我远着些!”
白又夕刚刚从惊恐不安中回过神来,没想到遭匡当这般嫌弃。有些纳闷道:“你被追杀差点连累我,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朝我发脾气!”
匡当冷哼一声,“你干的好事,还有脸说,我们才来暮阳雪域多久,你什么时候就和人勾搭上了?”
瑶姬冷眼瞧着床上的两个毛头小子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