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聂恩桐听到一点儿动静,立即睁开眼睛,一双眼睛扑闪扑闪的望着四周,而动静则是远处的裴清弄出来的,他蹲在熄灭了的火堆前,不知道在捣弄些什么。
阳光透过墓穴口射进这里,聂恩桐逐渐看清他在干什么,好像是那种原始的钻木取火,身旁还放着一只野兔,还有一些野果子。
“咕咚咕咚”
聂恩桐不自觉的脸红了,她昨天一天都没有吃东西,晚上好几次还醒来,都是被饿醒的,如今古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她肚子地抗议声,裴清肯定听得见。
裴清仍旧醉心于钻木取火,好像没有听见,聂恩桐心下小小的安慰了一下,过了很久火可算烧了起来,裴清将野果扔给聂恩桐。
“我不饿。”
“爱吃不吃。”
话音一落,裴清拎着兔子出去了,聂恩桐小心翼翼的往外探头,看裴清走远,伸手把果子抓过来,在衣服上擦了擦,吃了起来。
听到脚步声,聂恩桐即刻将果子藏了起来,裴清拎着清洗过的兔子,手里还有一根长长的木棍,坐在火堆旁,兔子被他插在木棍上,在火上烤兔子。
聂恩桐的小眼珠直勾勾的盯着兔子,三番几次的咽了咽口水。
兔子烤好以后,裴清徒手撕了一半的肉,另一半的肉还在棍子上插着,他把火灭了,留下的肉放在那里,自己拿着那一半的肉又出去了。
聂恩桐爬过去,把肉拿过来,喜滋滋的吃着,从未有一刻如此刻一样满足极了。
裴清这次没有进来,他在外面警惕的看着附近,看来伍四六他们并未发现这里,始终在这里不是一个长久之计,既然天亮了,那就下山去吧。
想到这里,裴清进入古墓里,站在正在低头吃肉的聂恩桐面前,道:“你吃了我的食物,占了我的地方,现在该是你还利息的时候了。”
“你…”
裴清忽然凑近聂恩桐,笑眯眯的。
“我说过,你可以是别人杀我的刀,也是我的保护伞啊,要想活着下山,最好听我的!”
聂恩桐第一次跟异性这么近距离,即便是昨天要嫁的阮修睿亦从未有过这般近,她一脸懵地点点头。
裴清见她答应,迅速抽离,交代她待会儿如果碰见警察怎么说,其实就是裴清不交代,聂恩桐都会撇清裴清的,毕竟裴清已经救了自己好几次了。
聂恩桐脱下外套还给裴清。
裴清看了看她,又扔给她。
“我不要了,脏了。”
“没有啊…你不穿,我穿。”
聂恩桐觉着裴清是觉着自己脏,把他的衣服也弄脏了,他不穿,自己穿。
裴清快步走在前面,聂恩桐慢吞吞的跟在后面,他们绕了很久,依然没有找到下山的路,裴清停下脚步,他环顾了一下地形,意识到昆峰山的结构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
聂恩桐也看着他停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上山搜救聂恩桐的阮修齐一行也被困在了山里,李正人感觉他们怕是遇见鬼打墙了,怎么一直绕来绕去,连山路都找不到了呢。
阮修齐也发现昆峰山的地形不知道何时早已变了,他提议先原地休整,李正人掏出罗盘,四处侦察,这时,罗盘的针突然不停的转动,李正人发觉事情大大的不妙。
“老大,不对劲儿啊。”
“怎么了?”
“我罗盘里的针是不会不停转动,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头一回转动的这般剧烈!”
看来…阮修齐听了李正人地话,他似是想到了什么,抬头望向高处。
“咦,天怎么黑了~”
青天白日,黑雾遮住了太阳,取而代之的是一轮皎洁的圆月,众人皆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震慑了,李正人从未见过这种现象,连师叔的书上都没有记载。
“大家快聚集到一起。”
率先反应过来的是阮修齐,阮修齐要所有人紧紧聚在一起,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大家在一起总好过独自行动。
一群又一群的蝙蝠在圆月前飞过,沈小溪拍着楚潇湘的肩膀让她看眼前,他们已经被四口井包围了。
李正人往阮修齐那边凑了凑,低声道:“完了完了,这下子贞子都来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耳边传来婴啼声,那些声音很近,好像就在附近,离他们很近很近,四口井里并没有出现什么贞子,而是女人的头发,长长的头发,犹如泉水一样不断的涌出。
阮修齐他们背靠着背站在中央,已经有其他的跟着来的聂家仆人被头发缠进井里,甚至有些人没有被头发缠,挨着那头发一下,下一秒就犯恶心,嘴里不断吐出头发…
“李正人,你试试你的血管不管用?”
楚潇湘小声嘀咕。
李正人眉头皱起来,他试一试,拿出刀在手心划了一道口子,血洒向头发,那头发似是往后缩了一下,下一刻,更多的头发向他们这里涌过来。
“怎么回事?!”
“人性本恶…”
阮修齐说了一句他们听不懂地话,夺过李正人手中的刀,没有丝毫犹豫的切断攻来的头发,那头发竟有些害怕,他转头道:“这些头发就跟大多数的人之本性一样,欺软怕硬,若是你怕了它,那么随之而来的,你有再多的法术道术,对它都没用!”
他们明白了,李正人亦是明白了,不是他的血没用,而是他血的作用跟自己的心性一样,刚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