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宠很快就在小阁楼里找到那部手机,翻了翻,居然还有几通未接电话,她也没仔细看,揣在兜里就下楼来,至于房间里其他的东西,她动都没动,阮宅属于她的东西应有尽有,随便一件就抵得过这整间屋的。
再下楼时,康红已不在客厅,天宠乐得清净。
走到泊在苏家门外的车旁,她才一口怒气涌上来。
红艳艳的新车,在这不到十分钟的功夫里,车身上被划了好长几道印子,因为车太新了,看上去特别刺眼,这还不算,一前一后两个轮胎都被扎破了。
除了康红,她想不出还有人会这么缺德。
恼怒地在车身上拍了一下,她冲回苏家。
“死八婆!”太生气了,她也不想矫情了,看到康红穿戴齐整,拎着个手袋走出来,出口不逊地说:“你什么意思?”
“怎么了?”康红挑挑眉:“我好好在家,哪里又惹你三小姐不痛快了?”
只一回合,天宠便冷静下来,想起第一次在苏家看到康红的那一幕。
那天,她刚从医院回来,手脚浮软,昏沉沉的,几个佣人扶着她进屋。
在楼梯口遇到康红,那时的她根本不认识康红,因为苏媛的缘故,对这张同样刻薄的脸没什么好感。
上楼梯的时候,好似在一旁看热闹的康红暗中抬脚,将正准备上楼的她重重绊了一下。
然后,她很关心地指挥佣人将摔得七荤八素的天宠抬走,气恼的天宠回过脸,正好看到她唇边那抹鄙夷的冷笑。
从那天起,她就知道这女人绝对是那种笑里藏刀,一肚子坏水的家伙!
要被她激怒了,只会着了她的套。
天宠深吸一口气,脸上挂上招牌甜笑,“妈,你要出去啊?”
康红警觉地瞅她一眼,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突然叫她妈,还亲热的谈家常,这还是几分钟前那个炸了毛的小丫头吗?
她也很疑惑,失忆后的苏心完全是变了一个人。
有时,她都不知该如何应付。
所以她只淡淡瞥了一眼,走到玄关前,低头选着准备出门的鞋。
今天苏媛约了她去采购一些结婚用品,眼瞅着约定时间快到了,没想到这丫头会突然跑回来。
她觉得很晦气。
天宠贴过去。
“妈,你去哪啊?要不捎我一程吧?”
这样子的“苏心”让康红很头疼,一时间不知道该给她什么态度。
换作以前的苏心,见到她早就远远躲开了,或者象天宠之前的那样,针锋相对的来一场,现在这么乖巧,倒搞得康红束手无策。
“得了,我哪敢啊?要被你那些野男人知道了,还以为我拐带你。”
天宠装作听不出她语气里的挖苦,依旧笑嘻嘻。
“妈,你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什么野男人?男人也分家养和野生的?那妈妈你那晚带回家介绍我认识的那个男人,是属于哪一种呀?”
康红眼光一凛:“笑话,你的男人成把抓,还需要我费神替你介绍?”
“这说明妈妈你关心我啊!”天宠依然在笑,可是那笑意让人看上去心里发毛:“你不是给我挑了个李少,还好心带我去见家长么?对了,李太太后来怎么说?有人敢勇于牺牲嫁给她儿子,她一定天天躲在家烧高香谢祖宗保佑吧?”
听她这样说,康红脸色发青,那次相亲后,李夫人在太太团里到处抹黑她,本来苏心的身世她没跟外人提过,她也是要面子的,这下倒好,圈子里几乎都知道她老公和别的女人养了个私生女,她不仅忍气吞声,还帮人白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背地里传到她耳朵里的那些闲话弄得她很是闹心,搞得她现在都很少出去交际了。
“小贱人,你别以为钓上了阮少就沾沾自喜,他看上你也不过贪一时新鲜,哪天玩腻了还不是随手就甩,还以为能有多高贵,恐怕在他眼里,你连j女都不如!”
饶是修养再好,听到康红这样刻薄的话也会沉不住气,天宠眼光冷下来。
“是么?我这样可是要感谢妈妈你,如果不是你那晚的成全,我怎么会有今天这种好运?”
康红脸色又是一变,听出她语气里的挖苦,更重要的是,怕言多必失,扯出那晚的破事,索性不再理她,坐到玄关的椅子上准备换鞋。
天宠抱胸看着她,对方的神态坐实了她心底的猜测。
“怎么不再骂了?难不成妈妈你心虚呀?呵……妈妈应该听说过报应不爽吧?不知两位姐姐遇到我这档事,会不会有我这种好运呢?”
康红猛地抬起头:“你想怎样?”
天宠已经冷笑着往门边走:“妈妈你这么了解我,难道猜不到我想怎样?”
康红急了:“站住!小贱人,你敢对你姐动一根手指,我不会放过你!”
“嗤,你又何时放过我了?”
看到天宠冷笑着掠过自己,康红从后面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天宠头一扯挣开了,却把她丰腴的身子带得一偏,康红刚换了一只鞋,重心不太稳,向前晃了几下。
天宠眼睛一亮,果断伸出脚尖,然后退到一旁,微笑地看着康红摔了个嘴啃泥,头还正好磕到鞋柜上。
“哎哟……”到底是五十来岁的人了,这一下摔得不轻,她脸孔扭曲着,额角渗出一缕血丝,趴在地上没能动弹。
两人说了半天,其实也没几分钟的事,听到动静的佣人还没来得及赶过来,只听身后传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