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没事吧?”
刘容扶墙拄剑踉踉跄跄的走来,身子宛如大海中心的一叶扁舟,随时都要被风浪打沉。
走的近些,忽又挺腰抬头犹如换了个人,步伐坚定有力,惨白的脸上挂着温馨的笑。
“姑娘你没事吧?”
他驻足耸立又发问之前的问题。
林小北轻轻摇头,之前脑海浮现的众多想法被击的粉碎。
“你这是把那些官差全杀了?”林小北惊叹问道。
“没有啦,我那儿有那么强。”刘容轻摸自己蓬乱沾满污垢的头发,傻笑道:“他们都是被我甩开了。”
街道处,腥臭扑鼻,尸横遍地,愁云荡荡,四十余人尸体横七竖八,倒在血泊中,无一生还。
“哦,那我们赶紧跑吧,一会他们再追过来又有一场苦战。”林小北想了一下道。
“也好。”刘容睃一眼地上梦中虎的脸,一动不动,死停停的躺着,腰间的蓝色刀鞘熠熠生辉,宛似有着生命一般。
“把这把刀鞘拿上,以后你心圩能用的上。”刘容递过刀鞘。
林小北不明所以的接过,与之一同向西方行去。
林小北想要搀着刘容,被刘容果断拒绝了,让一个小姑娘扶着他实在丢不起这份人。
刘容:“我要带着嫂子一起逃到陆上,城中的“黑衣胖罗刹”相当难对付,你也尽快逃走吧。”
林小北点点头,混不在意,正在想要不要将玥儿的事,告诉这人一些。
刘容腆着脸,又解释了一下,之前让她跑的事儿。
林小北听的津津有味,没想到那什么“胖罗刹”竟然会这么厉害,还有操控海鸥,听懂它们说话的能力。
林小北暗自咋舌,小草精非常之不屑,抬头直视刘容,“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手拿一把青色短刀,会使剑气伤人的本事。”
“咦,你怎会知道?”刘容惊讶问道。
“切,他死了,被海里的海怪一口闷了,现在尸体都被小鱼吃干净了。”小草精吹嘘道:“对了,他那把短刀还在林小北哪里放着呢。”
刘容随着小草精的草叶看向林小北的黑斗篷下的一张俏脸,不敢置信啊,怎么可能有这么诡异的事情。
林小北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下小草精,知道也不用说出来好嘛,这种事也不是太光彩,被追到海浪险些被剑气逼死。
刘容透过黑袍想看看林小北是将刀放在那,竟能如此方便的将其拿出。
只是他未敢多问,瞧向林小北拿出的短刀,木制的刀柄,青色的刀身,精悍有力,两侧各刻有一头凶猛诡异的海神,仰头咆哮,凶悍异常。
“好帅气的一把短刀!比起我那把残剑好了不知几个档次。”刘容喟叹着,把剑抬至半身高。
阳光撒下,烂剑上的淤泥已然不见,光滑的剑身好像明镜,只是剑刃上却密布着整整齐齐的豁口。
这把剑应该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交战,虽然比不上自己在流云城下,以一挡万也有无法揣摩之凶险。
林小北想到这些,对刘容这人有了更深的猜想,甚至于升起一个念头,那四十多名官差可能已经被他干掉了。
也是不错,省得他们再来追杀自己,你说我容易嘛,就为了那个钥匙回去找师傅转转盘,一上午被追杀了三次,一会走出去。
说不定还得被追杀上几次嘞。
刘容眼睛一亮有了一个想法,于是便对林小北道:“将刀与刀鞘合在一起试试。”
“哦,也可以啊。”林小北也来了兴致,又拿出被自己放在背包里的刀鞘,这自然免不了又被刘容古怪的看了两眼。
但,林小北并未在意,小草精则坐在斗篷肩上,鄙夷的望着刘容,刘容对此也未在意。
两人一草都在这不在意间,将宝刀与宝鞘合在一起,霎那间,宛如大海惊涛起波澜,千风浮动天倒悬。
眼睛生疼,手臂上宝刀激烈跳动,这一刻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海神刀活了过来。
林小北茫然无措不知如何是好,看着手中的宝刀油然生出一种想要将它丢出去的感觉。
所以林小北真丢了出去,蓝色的刀鞘夹杂着青色的流光,划破空气,空间差点被打出一个大洞。
雷雨突然降下,九天之上海鸥,海鸟,无数的鸟类,如乌云一般飞至,晴空万里的好天儿,一下半变的阴沉潮湿。
海鸟顶着暴雨在头顶盘旋啼叫,声音洪如钟鸣,林小北脑壳都快炸了,小草精早不知道躲到哪里。
刘容呆呆的抬头望天,大雨洗刷着他浑身淤泥与淤泥中的血痂,眼睛冲充斥着骇然与震惊“这莫非真有海神不成?”
林小北看着前方浮起的海神宝刀,一切都是这鬼玩意引起的。
雨水沥沥的滚落,滴滴答答砸向大地。
林小北向着宝刀踏去,感觉有一个声音在呼唤她,让她过去握住刀柄。
雨愈下愈大,暴风雷霆齐至,林小北越走越感觉不对劲,身上战栗,脚下像是走崎岖山路,蹭蹬蹉跎,走的相当吃力。
但其毅力甚强,坚韧前行往海神宝刀,就有一步距离,伸手就能勾到。
青葱玉指细微的靠近海王宝刀,刀身光芒愈发闪耀,天空海鸟螺旋而旋绕不散。
这一刻绿意盎然,骤然一道绿影划过“阿达!”
林小北豁然醒转,眼前一片清冷,什么雨啊,海鸥啊,海鸟啊,全都没了踪影。
小草精冷笑道看着身下宝剑:“什么玩意啊,就这么牛,真把自己当块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