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的什么?刘皇叔何时成了残民之贼?”
王允听了一阵儿这些人说的话之后,逐渐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正在那里满心期待又满是愤怒的对着刘成进行了炮轰、期望着等一下的王司徒能带领着大家,给那刘成贼子来一下狠的这些人,听到王允问出这话来,也是忍不住的为之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
王司徒怎么问出这样的话来?
这事情……貌似……与自己等人所想的,不太一样的呢?
“刘成胡作非为,说是屯田安民,实际上却是趁机对着这些可怜的百姓上下其手。
一番事情下来,不知道要趁机收敛多少钱财,害死多少百姓……”
“益州牧长子刘范,忠贞不屈,不肯与那残民之贼同流合污,不应辟为从事,那刘成居然是直接派遣兵马过来将刘范给抓走。
范少君的一张脸都被打肿了,顺嘴流血,押着前往城外的路上,还被那兵卒当众踹臀部,可谓是羞辱至极了……”
“我等前来就是为了找司徒公……”
“莫非司徒公并不是知道了此事,为了阻止那刘成暴行而去?……”
这些人连忙开口,进行解释,并询问王允。
王允听到这些人的话,一时间居然没能说出话来,整个人都有种张口结舌的感觉。
见到王允这幅表情,这些满是期待的斗士们,也终于确定,事情与自己等人所想的,果然不一样!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
“敢、敢问司徒公此去城外,所、所谓何事?”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有人开口打破了这种令人觉得很不舒服的气氛。
“闻听刘皇叔今日开始正式施行的屯田安民之事,已经有了很大成效。”
“不到中午的时候,就有超过一万的百姓被安置下来,最先被安置下来的那个民屯,已经开垦出来了不下十亩的土地。
屯田安民的效果如此只好,速度如此之快,我自然是坐不住,想要去看看!
去看看刘皇叔是这么做到这些的,去看看这救民于水火、活人无数的政策,是如何施行的!”
王允大声对这些人说道,语气和面色都是不善。
他之前的时候,还以为这些人变得与之前不同了,却没有想到,还是与之前一般!
不管这刘皇叔之前如何,如今这刘皇叔就是在切切实实的做救助百姓的事情,而且效果还是如此明显,如此之好!
结果,这些家伙们,却依旧是不知道悔改,要去找刘皇叔的事,还一口一个残民之贼的称呼刘皇叔!
若是刘皇叔这样人,都是残民之贼的话,那什么人才不残民之贼?
这些只会凭借一张嘴巴的人吗?
这些憋着一股劲,要去找刘成麻烦的人,闻言顿时就傻眼了。
“这、这怎么可能?
刘成不过是一凶残武夫,何曾接触过民事,怎么能做出这些事情……”
“那、那刘成乃是残民之贼……司徒公是不是听错消息了?”
这些人说话都结巴了,只觉得分外混乱。
王允眉头皱了起来,声音很是不悦的望着这些人:“如果将近百万百姓都给安置下来,在为这样多的百姓做实事的人,都可以称之为残民之贼,那何人才不是残民之贼?
莫非是你们吗?
你们一口一个刘皇叔残民之贼,那我且问问你们,这样多百姓嗷嗷待哺,迫切需要救助,你们这些人,又为这些百姓做了什么的事情?
救助了几个人?
使得几人活命?!
朝堂争斗可以有,但是要看分什么情况!
不能枉顾百姓性命!
目光所及,尺寸之间,你等太让我失望了!!”
王允甩甩衣袖,对着这些人怒斥。
这些人顿时就懵了。
“司、司徒公所、所言都是真的?”
有人涨红了脸,鼓起勇气,对王允这样说道。
“我正要出城前去查看民屯,事实如何,你等前去一看便知,何须问这样多?!”
被王允这样一说,这些人顿时就老实了。
随后,这一群人就继续朝着城外急匆匆而去,只不过,气氛再也没有之前那样和谐了……
……
“残民之贼!”
“再打我也是残民之贼……”
脸肿胀的如同猪头一样的刘范,嘴角流着血,也依旧是满是倔强出声喝骂,口齿都不清楚了。
“来!来!睁开眼睛好好的看看,你口中的残民之贼,都做出了什么残民的举动!!”
赵云恼怒的用手拎着刘范的头发,对着他那肿胀如同猪头一般的脸,再度狠狠的抽打两巴掌之后,冷声对刘范说道。
刘范努力睁开肿胀的只剩下了一条缝的眼睛。
只见到面前的土地之上,不再是很多流离失所的百姓,拥挤在一起的凄惨又乱糟糟的景象。
眼前的这些百姓,手里拿着或是好用,或是简陋的农具,分布在这一片土地上,正在努力的翻地。
自己眼前,已经有为数不少的荒芜土地,已经被翻了过来。
翻过来的泥土,散发着一些特有的芬芳。
这些正在翻地的百姓脸上,不再是之前那般的看不到生机,脸上的绝望都消失不见了,留下的只有浓浓的喜悦,与满是干劲……
看着这样的一幕,口中一直再骂着残民之贼的刘范,忽然间就安静下来了……
他安静下来,并不代表其余人,会在这个时候,选择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