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来到干爹家。
干爹这个住所比她家那房子好多了。
“干爹。”
苏语恭恭敬敬地喊一句,不敢问为什么叫她来。
“您有什么不舒服吗?”
老猫穿着白色的麻衣,坐在席子上,对于苏语的问话并没有回答。
肿着眼的孙梅将苏语拉到一边,说道:“等下他们要在这里吃饭,你来帮我吧。”
为了避免尴尬,苏语跟着孙梅到厨房去。
不到十分钟,陈天和阿民过来了。
陈天去和干爹说话,阿民直接找上苏语。
阿民一面盯着外面,一面跟苏语细声说话,“不是不让你出街区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苏语对着外面点下巴,“干哥哥亲自过去请我过来的,说干爹要不行了。你说我能不来吗?
哥一脸为难的样子,我就看出不同来了。想到他曾经对你们很好,我也不想为难他,就跟着过来了。
我不是让大山给陈天电话,让你们不要过来的吗?”
阿民看着外面的场景,这气氛很紧张啊,眼看着就要吵起来了。
阿民用下巴点点陈天,“他一听说大哥过去找你,就坐不住了。
今天本来是在东区的农场的,知道你到了这里,一连横跨几个街区,跑回来救你。”
都劝他不要表现得那么紧张,容易被对手抓住把柄。
天哥虽然脸上不显,可动作上已经表现出他的紧张。
好比这次,明明可以再等等,可以从容不迫地过来,结果他一连动用自己的人,开车横冲直撞地跑了过来。
阿民看一眼苏语,“遇到你的事,他比谁都紧张。”
“我也没想你们过来啊。”
“嘿你这个没良心的,都是为了谁啊?要不是怕你被欺负,我们用得着这般?渴死我了,去给我倒杯水。”
“看把你能得。”苏语去倒水。
阿民紧张地盯着客厅,生怕一个忍不住就打起来。
干爹穿着麻衣,坐在草席上,这是向天哥示弱,也是对天哥的威胁。
用死亡来威胁。
谁穿麻布做的寿衣?
谁会穿着寿衣坐草席上?
除了死人还有谁人?
这不就是死亡的威胁吗?
不管老猫如何暗示,陈天还是不接话。
老猫没有耐心绕弯子,直接质问陈天:“陈天,你自幼跟着我学习,我也是倾囊相授,不曾亏待你,将你当做自己的儿子。如今我的小儿子出世了,你帮还是不帮?”
陈天:“干爹息怒,这件事不是想帮就帮得了的,他们早早就给我设好套子。就怕我们还没出手,他们就已经将我们给打死了。
我坐上这个位置还不能为所欲为,天上有天人,人外有人,他们还是能够压制我的。”
老猫:“你不是有个堂姐夫,是中城的贵人吗?请他出手,跟他借一点力量都不行?
陈天只要你把白修捞出来,农贸市场里的所有人,都听你号令。你的一切我都不要,我带着白修到农场去,做一个富贵闲人,如何?”
这是老猫做出最大的让步,也是能给到最大的诚意了。
陈天不紧不慢地说:“干爹你请放心,白修之后,我会找人好好伺候你。
特意给你请一个戏班子,天天有不重复的戏曲。
你的一日三餐不会比现在差,你的生活水平将更上一层楼。
你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就连城里贵人吃的东西,你也能吃到。
你看如何?”
老猫被气到吐血,“逆子,逆子。”
孙梅上前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是不帮了?
好哇,你陈天忘恩负义,这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想当初白修为你做牛做马,你先一脚就把人踢开了?”
孙梅:“你当初做的那些事,我们都留有证据的。你做的那些账本,我们也是有副本的。
我们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白修要是没了,你也别想好活。”
陈天变色,转头看向干爹。“你一直对我留有一手,你何故这般防备我?”
老猫:“这是为了大家的利益,你的野心谁人不知道。你要是做出什么,牺牲我们成全你自己,那我们不的白白牺牲了?
如今看来,当初还是做对了。
要是没有这些证据,你是不是就不帮我们了?
是不是就要踢开我们,独占那红利了?”
陈天大失所望,万万没想到一直让自己尊敬的干爹,从未相信过自己,还对自己处处防备。
枉费他这些年的伺候,这些年的孝顺都是扔进海里的吗?
一颗石头都能捂热了,更何况是人!
陈天是大失所望,更有些沮丧。
看着陈天伤心的表情,而悲痛不已的苏语,问阿民:“天哥有很多把柄在干爹手中吗?”
阿民冷笑,眼里都是恨意,“能坐上这个位置,没有一个是好人,天哥也不例外。”
陈天道:“干爹对我有恩,我不能对你狠心,那就让白修在里边过一辈子吧。”说着陈天要离去。
老猫拐杖直接砸向陈天,重重地砸在陈天的后背上。
老猫:“你就如此的冷心冷血,看着你的兄弟,死在里面吗?”
陈天转过身来,对着干爹,眼中的温柔全然散去。
用以最冷漠的态度,对上干爹。
“干爹说了,为了大家的利益,对自己人必须要防备,必须要留一手。同样的道理,为了大家的利益,白修不能出来。
还请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