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纪宣的日子简直过的顺极了,手里带的艺人省心争气,人缘好底子干净,上一年辛辛苦苦的努力,眼见着就要开始收获,她整个人简直就是丰收老农在看金灿灿麦田的满足心理。
手里拿着莫宴带着上的大刊的内页样片,心里盘算着无所依着给发的几张点映票怎么分配能利益最大化,还有几份拟好的通稿在邮箱里待审核。发过来的各项数据都轻松达到预期,几个不错的综艺已经跃跃欲试开始发来邀请,也有些品牌前来询价询问合作意向……工作的一切都不用她太烦恼。
更令她舒心的是,颜晟安这段时间去忙活自己的事,虽然跟她也没什么关系,但看见他就觉得心里有点堵。说起颜晟安,这件事她暂时还没跟姜书青汇报——姜总刚生产完,据说这次身体损耗比较大,谢总特意交代了,没什么大事不许打扰她——这件事实在不算什么大事,纪宣觉得等她回来再说一下就好。
“唉,带出了牧之真想自己挑两个难度大的新人试试手。”她一边嘟囔着,一边心情美好的继续工作。
就这么顺风顺水的往六月里过,毕业答辩是牧之自己的事情,纪宣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看她的样子也并不需要帮什么忙,甚至游刃有余到除了跟指导老师碰的几次时间和最终的答辩时间外,其他时间并不用特意协调,她自己抽着空档就安排妥当了。
虽说她现在还没有什么面世的角色,不过经过几次推广,毕竟已经算有名有姓的艺人了,每次回学校都要桃子给武装很久,尤以答辩这天为甚。
所谓“回学校的造型”,重点就在自然不刻意,简约但不简单。打眼望上去给人感觉有如清风拂面,好似清水芙蓉一般,毫无矫饰。但牧之自己清楚,从衣饰到妆容有一整个团队讨论了好久才定下来。
不过如今的她可不会再说什么“我们院的答辩没什么人旁听”这样子的傻话了,有没有人且不说,挨批评是一定的。
去学校的车上纪宣絮絮叨叨的交待,无非是因为回校答辩带着助理容易被人借题发挥,她自己呢要掌握好“和善但坚定的距离感”这件事……
牧之微笑的听着,心里对宣姐这种谨慎到极点的被害妄想不以为然。
硕士答辩校外人士不能旁听,纪宣和桃子只能在咖啡馆等,不过纪宣可不无聊。孟宇的合同早两天发过来了,循例双方法务是要交流上几个回合的。牧之现在还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也没必要争执的很大,挑了几个不痛不痒的地方后,她坐在咖啡馆仔细浏览了一遍最终稿,回复了确认邮件,并叮嘱负责合同的同事赶紧推进赶紧签。
确认完又给孟宇打了个电话,客气了几句,一番废话后,声称送给他两张点映票,邀请他“务必赏脸”——当然啦,以孟宇的身份,点映的票恐怕他早就有了,不过那与纪宣有什么相干?反正人情她送了,他也没说什么就收了。
无所依着的点映场次不多,票比较稀少,用来送人情再好不过。又盘算一番,纪宣毫无心理负担的给颜晟安打电话:“听说你点映的票送不完啊!”
接了她这电话的颜晟安差点被气笑了,还没等他说什么,礼堂里开始致辞了。虽然通过电话也听不太清,不过纪宣的耳朵还是敏感的抓到几个关键词,大吃一惊:“你是在……颜总厉害厉害,哪都能混进去!我只要两张票,拜托了!”
“我回头问问季副导,”他低声草草回应,“等出来再说。”
纪宣看着黑了的手机屏幕呆了一瞬,咂着嘴跟桃子感慨:“他如果不是昨天回来的,那应该是两个小时前到的那班飞机……”桃子眼见她眨巴了一会眼睛,然后不情不愿的承认,“还挺有心的。”
“有心不好嘛?”桃子不理解她的担忧。
纪宣搅了搅咖啡,撇着嘴吐槽:“太有心了,你看牧之年纪也算合适了,我怕她幸福到下半年公开,明年结婚,然后三年抱俩……”顿了顿,有点惆怅,“其实这样也行,她要想演戏以后也不会愁资源,只不过这辈子无论什么成绩,都印着别人的名字罢了。”
“你担心牧之姐啊?”
“我那是担心我们呐,”说到这个话题,她又换了一副精打细算的表情:“到目前为止我们的运营是完全负债的,赔出去多少资源你知道嘛!要是接下来不能大红大紫压榨她连轴转的赚钱,我们这就算把个优质项目给做毁了做赔了。再说了,在这行,再岁月静好的人设,也就说着好看,在职场上,没两张自己立身的底牌,轻易别当孩儿他妈,买账的人太少了!”
桃子对她做了个鬼脸:“别吓唬人了,牧之姐主意大着呢。她看着文文静静,很多时候说了就听,听了就做,实际她不愿意的时候,别人也影响不了的。”
这话听着可不能让纪宣放心,桃子看她挑的老高的眉:“当然啦,她知道什么是为她好,又不会任性。我的意思是,她看起来对成名成腕儿没什么执念,可是把艺人做的平平淡又浮皮潦草也不是她的风格。”
纪宣又搅了搅咖啡:“希望吧,”说完才想起了什么,“你快去礼堂盯着,出来就把她拉走,有那货在,万一被看到被拍到呢!快去快去!”
……
隔行如隔山,坐在礼堂后排的颜晟安其实也听不懂什么,只是感慨理工科要毕业确实不容易。答辩的时候老师可一点不通情达理,会就是会,结论还不明朗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