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马案···贩卖人口之牙婆于关中乃至全国各地诱拐买入女童,贩与长安青楼,青楼将其分为数等,分别授予其弹琴吹箫各项才艺,又设老妪教授各种欢好之事,此类女孩多来自贫家,身体瘦弱,其养成之事如古时商贾买入瘦马养肥卖出,故称瘦马。
···‘瘦马’养成后被卖于长安豪贵或各地富商,买入数千,卖出后可达数百上千万,‘瘦马’因来历不明,不在官府案内,豪贵富商买入后,往往凌虐如奴隶···
案件终结时,长安可查买卖受害者之豪贵人家数千家,在案的受害者1233人,救回576人,若计算已无案可查之人,丧生之人数恐有数千。
···在瘦马案持续的二十年里,有五名警察以及一名外勤小组成员因调查此案牺牲,分别为···
···此案终结后,案件背后实际控制者与获利者并未落网,其中包括长安三大青楼,秦淮楼、怡安院、潇湘馆的大股东,案件的最大获利者,时任基金会秘书的···孟乐严···”
白发老人读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停顿了一下,然后缓慢的放下了手中的文件,他的面色似乎又苍老了一分,脸上的皱纹也愈加明显。
“爷爷,你不要信他们,他们这是污蔑!”
孟乐严想要扑到孟齐身前,但是却被莫语直接按在了座位上。
孟齐仿佛没有听到自己孙子说话,缓缓的拿起了旁边的另一份文件,
“抚恤金贪污案···在时任副秘书长的孟乐严主导下,在1989到1998十年间,通过多报牺牲人数,扣留实际伤亡的外勤人员的抚恤金、补助款的方法,以孟乐严以及闵行为主导的‘抚恤金工作小组’贪污扣留基金会外勤伤亡人员抚恤金、补助款约一亿两千万···”
老人面容再次苍老了一分,他又拿起另外一份文件,
“上元晚会案···七宗罪欲在上元晚会散播yù_wàng,在外勤小组明确上报了情报以后,以孟乐严为首的利益团体因在晚会投入大量投资而禁止对容纳数万人的上元晚会现场进行疏散···”
老人又读了几份文件,每读一份,他的面容便苍老一分,当他拿起最后一份文件的时候,已经步履蹒跚,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平衡了,莫月想上去搀扶他,却被他摆摆手拒绝了,
“女仆虐杀案···1969年在大江江岸发现了一具深受多处创伤的无名尸体,经查为时任秘书助理的孟乐严家中女仆,此案定性为失足落水,实际为蓄意谋杀,原本调查此案的数名调查员被调离岗位,其中两名在一年后意外死亡···”
“女仆···”
老人顿了顿,看向孟乐严,“是小玲吗?”
“爷爷,你不要听他们乱说!”孟乐严本来还尝试狡辩,但是在老人严厉的目光中,渐渐的泄了气,最后只能低下头,“是小玲,”
随后他又争辩道,“我不是故意的,谁叫她不听话,她还想做我正妻,她也配?”
孟齐没有说话,而是看向孟宗藩,“宗藩,你都知道?”
莫语放开了对孟宗藩的控制,这一次孟宗藩没有露出那标准的温和的笑容,而是沉默的片刻,缓缓说道,
“太爷爷,我知道,我在现场。”
“报应啊,报应啊,”
孟齐手里拿着文件,浑身颤抖着,无力的坐在椅子上,
过了许久,他才颤巍巍对着孟乐严招招手,“乐严,你过来。”
莫语并不知道孟齐要做什么,但是想了想,他还是放开了对孟乐严的控制。
孟乐严看着孟齐平静的面容,颤抖的起身,一步一步的走到孟齐身前,
“爷爷我···”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孟齐打断,
“乐严啊,你还记得你父母怎么死的吗?”
“记得···”孟乐严抬头看了孟齐一眼,又低下头,“父亲只身镇压在城市中爆发的sān_jí封印物,最终用生命的代价将封印物镇压收容,”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母亲在剿灭救世会献祭派的行动中牺牲。”
“记得很好,爷爷是不是没和你说过你奶奶的事情?”
孟齐突然笑了笑,他缓缓拿起旁边的透明双刀中的一把,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我和你奶奶是在黄昏时代中认识的,那时候有个区域刚刚被疯神污染,我们俩都奉命去转移灾民。
你奶奶年轻的时候是真的好看啊,当时她已经步入传奇,是远近闻名的少年天骄,而我只是一个好不容易才混到陆地宗师的小喽啰,我甚至都没想过自己会和她有所接触。
但后面任务出现了意外,我们两人都被困在疯神的污染区,你奶奶本来是有机会自己逃出去的,但她坚持要带我走,她和我说,‘如果放弃自己的战友而只求保护自己的性命,那我和嗜杀混乱的疯神有什么区别?’
但是等到我们好不容易躲过了疯神的追捕,她却被疯神污染,导致道基受伤,修为不能寸进,在那个年代,废掉一个少年天骄的未来,去救像我这样一个小喽啰,几乎是天方夜谭,当时她的师门甚至想把我千刀万剐。
但是她的师傅,也就是前任东亚理事,却救下了我,祂对我说,‘如果不想辜负她的努力,那就去承担起她应该承担的命运。’
于是我能拼了命的去努力,我天赋不如他人,我就花更多的时间,我没有师门底蕴,就进入更危险的污染区,在一次次生死搏杀中变强,直到天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