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立即惊起了一番巨浪。
“怎么回事?你凭什么认定是我?”下条登下意识有些慌乱,但很快又调整好了情绪。
“因为你很清楚荒卷先生的手机里通话记录的先后顺序,你还曾说你是在吉泽先生之后打的。”
这就是,黄子珩和柯南知晓他暴露的根由。根据电话记录,吉泽勇太在来到餐馆之前曾拨打过一次电话。这件事情下条登是知道的,因为吉泽勇太曾亲口说过。
不过,下条登不应该知道的是,在吉泽勇太出现之前他自己曾打过的那通7点47分的电话与吉泽勇太在7点02分打的那通电话,这两通电话的先后顺序。
所以唯一的解释就是,下条登在行凶的时候刚好在死者的手机上看到了吉泽勇太的来电。
“我想,除了凶手,应该不会有人能知道这点吧。”黄子珩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你在胡说些什么?那根本不能作为什么证据吧?我只不过是猜对了电话的先后顺序而已,你就说我是凶手也太夸张了吧!”下条登为自己辩解的话语脱口而出。
黄子珩一时无言,案件的麻烦点就在这里,根本没有一锤定音的关键证据。看这不断翻涌的海浪,估计就算有什么证据也该冲刷干净了吧。
不过黄子珩也没有直接放弃,他在想,有什么办法可以把犯罪证词从这家伙口中框出来呢?
下条登的犯案手法确实动了点心思,但其本人并不算心思缜密,这点从他多次在横沟警官面前“多嘴”就能看出了。倘若他一直保持缄默,能不能把他揪出来都是难事……
“喂!叔叔!”柯南突然站了出来,一脸稚气地对下条登说,“我也觉得完全没有证据能证明你有犯案!”
“你是什么小鬼?”下条登脸色缓和了一些。
“我是我们班少年侦探团的成员哦!”柯南天真地说,“照我看,无论是犯罪时间还是犯罪地点,叔叔都是完全没有办法实现犯罪的!”
“你这孩子说得对!”下条登虽然知道柯南的话并不能摆脱自己的嫌疑,但是他很乐意加深众人对此的看法,“照警方的说法,这家伙死亡的时候,我人根本就在距离这里老远的餐厅里面,这可是千真万确的!”
黄子珩微微挑眉,“有人可以证明?”
“你当时不就在场吗?”下条登怒气冲冲地说,“你当时明明就呆在了隔壁桌!他是在8点死的,你忘了?我当时明明就好好地坐在你的对面,还跟你的朋友聊天了!”
“是吗?”黄子珩眼前一亮,“不过你是怎么知道他是8点死的呢?”
“呃……我是在刚刚听横沟警官说悄悄话的时候,不小心听见的。”
“这就奇怪了。”横沟警官紧逼了过来,“我接到的那份死亡时间推断报告,明明是说荒卷先生是在6点到9点半之间死亡的!”
“你少跟我胡说八道了,”下条登明明知道警察不可能跟他开这种玩笑,但还是不敢相信,“才死这么短的时间,时间应该更精确才对吧。”
“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是在海里呆了这么久,尸体的许多特征早就不清晰了,根本不能推断出准确时间。”黄子珩言简意赅地跟他解释了缘由。
“……”
“原来是这样吗?呵呵。”下条登颓丧地跪在了沙滩上。
“难道你是为了我们的老爸吗?”吉泽勇太不忍地问道。
“对,还不谢谢我。”下条登冷冷地扯了个笑容,“荒卷那家伙,8年前在海上杀死我们老爸,这个不共戴天之仇什么时候才能够报得了。”
“当时,我们老爸可不是明知风险还要出海打鱼,他们是为了把那艘出海的渔船叫回来才出海的!可是那家伙,却趁着浪高把老爸的船给撞开了,甚至还眼睁睁看着他们掉下海见死不救!”
“这是我逮了他船上一个怕事的船员亲口逼问出来的,绝对错不了。”
“那你为什么不带着他去报案呢?”根津信次问道。
“因为他不见了,我去问了荒卷,他却一脸冷酷地对我说,你应该知道什么叫完全犯罪吧。”下条登不甘地睁着双眼,“两个一起出海,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推下去,既没有尸体也没有目击证人,干净利落。”
“也就是说,那船员也死了……”吉泽勇太一脸错愕。
“可是,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必要杀他吧,这样你不也跟他一样了吗?”根津信次难受地说道。
“你这是什么话?”下条登死死地盯住他,“我可是为你们报了这杀父的血海深仇。我宁愿牺牲我自己,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替天行道才杀了那个家伙!你们两个是什么态度啊?!”
“不,你错了。”毛利兰突然说,“因为勇气这两个字,应该是为了正义奋不顾身的意思,你根本不能拿勇气这两个字来当作杀人害命的理由!”
毛利兰的这一番话让他哑口无言。
不过,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理由,他都只能在警察的押送下,离开这里,去到他该去的地方……
黄子珩看到了灰原哀动容的表情,也许是因为毛利兰的话吧。
对于灰原哀来说,毛利兰是活在完全不同世界里的难以接近、难以交流的另一类人。可他却早就看出来,灰原哀迟早会为毛利兰的温情和善良打动。
也许鲨鱼与海豚不能共处,但是灰原哀和毛利兰绝对是有成为朋友的可能的。
而且,就算在善良纯洁的毛利兰面前,宫野志保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