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中听秘书说明原委的何文峰差点气疯,他原本正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外应酬,接电话时没能按捺住情绪,当场就掀了酒桌。
一通赔礼道歉后,何文峰才铁青着脸开车回了乔氏。
白吟秋正在休息区等着,一见到何文峰就满脸泪痕的迎了上去。
“文峰,这次你可不能再心软了,乔知语那个贱丫头想把你赶出公司啊!”
何文峰这会子哪有心情听她抱怨?
“你到底怎么回事?我让你偷偷跟方远城见面,你是怎么闹到乔知语面前去了?生怕坏不了我的事是吗?”
这是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头上来了?
白吟秋眼中掠过一丝怨恨,轻声解释道:“我也不想的,可哪知道会这么巧……”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何文峰烦躁的把白吟秋一把推开,也不管她能不能站稳,扭头就进了电梯,“赶紧回去待着!还嫌今天不够丢人现眼的吗?”
闹出这么大的事,乔知语又态度坚决,哪怕部分股东并不把她放在眼里,也还是准时出现在了会议室,反倒是何文峰这个当事人最后才到。
看着一个不落的公司股东,何文峰的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
他故作轻松的笑了笑。
“对不住,路上堵车,耽误了一会儿。”
“何总好大的架子,这么多人等着你,你一句堵车就翻篇了?”乔知语用指尖点了点胳膊上的腕表,“我没搞错的话,现在是上班时间吧?”
何文峰心头火起,可在一众股东面前,他即便是气死,也只能摆出一副慈父面孔。
“你这孩子!在家里跟我没大没小就算了,来了公司还给爸爸拆台?”他故作宠溺的笑了笑,“可真是个小讨债鬼,这次算爸爸不对,爸爸跟你道歉行了吧?”
轻描淡写几句话,就把乔知语的针对打成了小女孩对父亲的抱怨,会议室里紧绷的气氛也倏地一松。
只有乔知语被恶心了个半死,活像吞了一万只苍蝇似的。
“何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今天叫你来是为了公事,你确定要跟我打感情牌吗?”
何文峰被堵的脸青面黑,只觉得眼前这个女儿陌生至极,仿佛这十几年来的乖巧听话全都是他的幻觉。
似乎从酒店那夜之后,乔知语就彻底变了。
何文峰忍不住想,会不会是何欣雅当时的手段太狠,所以直接把乔知语给逼疯了?
他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看向乔知语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你从来没接触过公司事物,爸爸也是担心你做事没分寸,既然你非要谈,那就谈吧,爸爸配合你。”
乔知语好悬没吐出来,按着眉心忍耐片刻才道:“那我就直说了,何先生,我希望你能卸下乔氏总裁的职务。”
何文峰一僵,被乔知语这个直球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以为乔知语会先拿继承权说事,那他就能顺势将时间推到乔知语年满24岁之后,剩下的将近半年时间,足够他掏空乔氏,并且干净利落的做好扫尾工作。
“知语,这种玩笑可不能开,这些年公司的事都是我在处理,我要是离职走了,公司怎么办?”
乔知语敲了敲桌面:“就是因为你能力有限,不足以胜任目前的职务,所以才让你退位让贤。”
“我能力有限?”何文峰彻底挂不住笑脸了,他愤愤不平的拍了拍长桌,“这些年我为了公司做了那么多事,你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有什么资格说我能力有限?”
乔知语不温不火的抽出一份文件:“乔氏总公司高层的最低聘用标准是本专业研究生毕业,而何先生你,只是个二流大学的毕业生,如果不是毕业后机缘巧合认识我母亲,恐怕一辈子都没机会摸到乔氏的门槛。”
在座的老股东们瞬间就想起了何文峰当年刚进公司的落魄无能样,脸上多多少少都带上了鄙夷和讥讽。
是啊,何文峰算什么呢?
不过就是个靠女人的软饭男罢了。
何文峰如坐针毡,心里又气又恨。
“那又怎么样?英雄不问出处,学历并不能代表一切!我的能力有目共睹,没有我的决策,乔氏怎么会有今天?”
“哦,你提醒我了。”乔知语拿出一个u盘,打开了投影仪,“根据数据显示,自你接手管理乔氏以来,公司的营业额一直处于逐步下滑的状态,这就是你所谓的本事?那您这能力可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何文峰看着数据曲线,老脸一红。
“现在的能源业有多难做,你知道吗?乔氏……”
乔知语不耐烦的摆了摆手。
“作为最大的股权所有者,我只看成绩,相信在座各位股东也跟我想法一致,我们的钱可不是拿来给你扔着玩的。”
一众股东频频点头,乔氏这些年虽然还算风光,但持续走低也是事实,在场众人谁不是为了钱来的?
无论何文峰的理由是什么,没有给他们赚来更多的钱就是原罪!
“至于这几年……”乔知语意味不明的笑了笑,“近三年来,何先生以扩展经营范围为由,不断开展新的项目,其中九成左右的项目处于亏损状态,剩下的一成也是半死不活,这样的决策能力,说句百分百赔钱都不为过,我让你退位让贤,有什么不对?”
何文峰干瞪着两眼,却硬是被噎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别人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何文峰自己还不清楚吗?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