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家最近日子难过,方诃平对薛锦兰也难免有些迁怒。
“你当初要是干脆点,趁早把苏茗秀解决了,事情怎么会闹成现在这样?”
”我要是真干脆了,苏家会惦记我跟苏茗秀的情分?这些年会照应敏康?”薛锦兰确实是怕的,但她的怕仅仅只是怕被苏家报复,而不是怕方诃平,所以被甩锅时更是反驳的毫不留情,“别把肉吃嘴里才反过来怪血溅了衣服!”
方诃平被堵的哑口无言,半晌才道:“……算了,现在最要紧的是查清楚苏家到底知道了多少,对我们是怀疑还是已经确认了。”
“我现在连苏家的门都进不去,只知道苏茗秀已经不在苏家住了。”薛锦兰头疼不已,几十年的顺风顺水,早就让她忘了提心吊胆的感觉。
她把苏茗秀当成一个好用的工具,一个可以肆意玩弄的傻子,没想到这个工具却反噬了。
还反噬的这么厉害!
方诃平铁青着脸:“你去找乔知语,她既然已经跟苏家搭上了线,应该知道不少事。”
“……”薛锦兰按捺住满心不耐,“我知道了。”
方诃平松了口气:“知道让你跟她接触是委屈你了,可现在只能以大局为重。”
“你知道就好!”薛锦兰不耐烦的沉着脸,“想起乔家那一窝子人我就恶心!”
方诃平五官扭曲了一瞬,他很清楚薛锦兰跟乔家之间的恩怨,甚至有很多事都是他一手主导的,但这不代表方诃平不清楚到底谁是谁非。
说句不好听的话,乔家人直接弄死薛锦兰都是她罪有应得,但薛锦兰也没有任何恨乔家的资格。
但方诃平当年看上薛锦兰的不就是这一点吗?
够狠,够毒,在家世不够的情况下,靠自己的本事替他扫平障碍,要是没薛锦兰的狠毒,也不会有今天的敏康医疗。
想到这里,方诃平又缓和下了脸色:“书闻跟祁家小姐发展的怎么样?这可是我们现在最好的出路,千万不能丢了。”
薛锦兰摆了摆手:“你就放心吧,书闻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把一个女人收拾服帖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说是要从乔知语那里探口风,可现在要找到乔知语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薛锦兰兜兜转转打听了一圈都没有头绪,只能抬出‘外婆’的身份让叶文博代为联系。
乔知语已经出了月子,身体恢复的相当不错,除了有些容易疲乏以外,再没有其他不适,出门当然不成问题。
“孙教授,研究抗过敏药的事就拜托您了。”乔知语用棉签按着刚刚抽完血的针孔,冲身上头发花白的研究员客气道,“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地方,您随时联系我就可以了。”
孙教授研究祁湛行这‘疑难杂症’已经不少年头了,现在看到了希望,也是心情大好。
“祁太太放心,我们一定会倾尽全力,尽快解决祁总的身体问题。”
乔知语被这声‘祁太太’叫的面颊微红,略显不自在的跟孙教授告辞后,才给叶文博回了电话。
“让薛锦兰在公司等着,我待会就到。”
乔知语不常去公司,但有之前收拾何文峰的底子在,整个乔氏上下就没人不熟悉她这张脸的。
“乔董好。”前台笑着迎了上来,殷勤的帮乔知语按下电梯。
乔知语看着前台的笑脸,不由地有些走神。
一年前,她站在这里,谁也不认识她,所有的乔氏员工都觉得这家公司的老板姓何。
可一年后,何文峰苟延残喘,白吟秋和何欣峰的方远诚死了,乔氏内部有异心的人全部被清理了出去……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祁湛行带给她的。
那个男人在她最痛苦的时候向她伸出了手,让她没有彻底沉湎在仇恨里,也给了她全然不同的人生。
薛锦兰和叶文博正在会客室里等着,中间的茶几上摆着两个一次性杯子,里面的茶水已经冷透了,室内的气氛也十分紧绷。
准确的说,是薛锦兰单方面紧绷,她之前听方书闻提过,乔知语可能跟叶文博有什么不清不楚,甚至还怀了孩子。
所以一过来,她就旁敲侧击的试探了叶文博好几次,但这个看起来温文尔雅好说话的青年却始终油盐不进,以一种看似客气,实则疏离的态度跟她耗时间。
薛锦兰打心眼里看不上乔知语,觉得乔知语跟当年的乔佑怡完全是一个德性。
当年乔佑怡引狼入室让何文峰入赘,差点把乔氏玩成何氏,现在……
乔知语连乔佑怡都不如!
竟然未婚先孕,还把公司全权交给了叶文博,简直是蠢到了极致,跟她亲妈一样是个贱骨头!
薛锦兰半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回想着乔氏目前的情况。
不得不说,乔氏目前的发展相当不错,投资的几个大项目都收益不菲,如果能把乔氏收进手里,勉强也能补上敏康这段时间的损失……
会客室的门被人推开,薛锦兰转头看去,随即瞳孔一缩。
身材纤秾合度的女人静静地站在门边,松挽起来的长卷发将她美好的面部轮廓衬托的毫无瑕疵,明明只花了淡妆,看起来却丽色逼人,眉眼间的疏离冷漠更成了加分项,把她的气质烘托的愈发出众。
……是乔知语。
薛锦兰脸上隐隐带出了不悦,她年轻时也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但比起温婉秀丽的苏茗秀却始终差了点气度。
现在乔知语往这一站,虽然气质完全不同,她却又重新感觉